這話聽的孫立恩心里咯噔一聲。按照狀態欄的提示,這個白人軍官發生了急性腦膜炎的狀態不過27小時,也就是說差不多發病后4時,幾乎所有人患者都會死亡。
這么短的病程,這么高的致死率……孫立恩的知識體系里能和現在這種情況對的上號的只有兩種疾病——鼠疫或者埃博拉。
但鼠疫在人群中傳播的時候,并不會全部都表現為急性腦膜炎;埃博拉的致死也需要最少兩天且癥狀特殊明顯。孫立恩不認為美國的醫療專家們會認不出埃博拉的樣子。
如果不是鼠疫或者埃博拉……這又會是什么病?孫立恩眉頭緊皺正在思考,而胡佳則從車上跑了下來。不由分說就給孫立恩帶上了N95口罩和護目鏡,并且還遞過來了兩副乳膠手套,“把防護做好,救人之前,先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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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個上了年紀的美國專家幫助下,跪倒在地上不停哀嚎著的白人軍官被搬運上了擔架,并且送入了營地內的隔離營地。孫立恩和胡佳以及有些膽戰心驚的胡春波也在劉堂春的帶領下,見到了帶隊的美國醫療組隊長。
美國醫療組隊長是個看上去非常富態的黑人女性。要不是對方說話的時候那一股濃濃的美國翹舌風味,光看對方這一腦袋的劇烈自然卷,以及充滿本地風情的穿衣風格,孫立恩還真會把她當成本地人。
我們又見面了。”黑人女性朝著劉堂春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我本來以為,你們會直接離開的。”
“伊維拉·莫里森博士,我早就說過,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有話不愿意直說——那條短信是你讓馬蒂森發的吧?”劉堂春和對方握了握手,“介紹一下,這位是孫立恩,我的學生,有豐富的處理傳染病的經驗。這是胡春波,神經內科專家,處理急性腦膜炎的權威人物。這位是胡佳,你可以認為她是整個波利坦維亞地區經驗最為豐富的護理專家。”劉堂春三句話就給自己帶來的三人每人發了一頂高帽子戴上。“我和國內通報過了,國內指示我們盡全力為你們提供人道主義援助,所以我帶著這幾位專家來了。”
“感謝你們的慷慨,劉博士。我們現在真的非常需要幫助,任何幫助都行。”伊維拉嘆了口氣,“馬蒂森……已經死了,是我用他的海事衛星電話給你發的消息。”
“什么?!”這下輪到劉堂春震驚了,“什么時候的事情?這不可能吧?他……他不是傳染病專家么?”
“他是第一個發病然后死亡的,就在他兩天前和你通完話,并且同意了你們來營地駐扎之后。”伊維拉的神情有些悲傷,“在他死后,營地里突然就開始流行起了這種……不知名的烈性傳染病。兩天之內,連同營地里的醫生以及負責安保的士兵……如果再算上剛剛發病的安德魯上尉,營地里一共有二十七人發病。其中……十九人死亡。沒有一個人能活過4時……”她有些悲傷的看向了劉堂春,以及站在他身后,震驚的說不出話的孫立恩和胡海波搖了搖頭,“我們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傳播途徑是什么,這里太危險了,你們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