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生們發出了會意的笑聲,而出席晚宴的其他國家軍官很明顯并不能聽懂這個玩笑話。維和部隊內使用聯合國的五種官方語言,中文發言倒是沒有什么不合禮數的地方。不過人家聽不聽得懂就又是一回事兒了。
晚宴進行的非常隨意,當然,除了維和部隊方面刻意營造出的隨意氣氛以外,菜品也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沒有幾個女人能在闊別已久的奶茶和烤冷面前保持冷靜。而手抓餅和冷鍋串串也確實很難吃的優雅。其他國家出席宴會的軍官在吃完了自己那一份晚餐之后就離開了會場。沒過多久,這里基本就只剩下中國醫生和中**人了。
“孫醫生,好久不見。”孫立恩正啃著一根泡在冷鍋串串里的雞爪子,突然聽到了身旁有人在向自己打招呼。轉頭一看,孫立恩還真發現了一個熟人。
狀態欄讓孫立恩避免了記不起對方名字的尷尬,“劉闖?你怎么在這兒呢?”來人正是劉闖,那個帶著坦桑尼亞裝甲兵司令兒子,到四院看病的年輕軍校軍官。一年多不見,劉闖的肩膀上已經掛上了一杠兩星的軍銜。
“我畢業了,然后下連隊的時候正好輪到了我們去北歐駐訓。”劉闖笑著說道,“我也沒想到,一下連隊就會被安排到維和部隊里來。”
他鄉遇故知,這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孫立恩現在比當初見到了三亞軍醫林華的時候更開心——他和林華不算太熟,但他和劉闖見的面卻要多的多。后來羅爾斯在四院接受后續治療的時候,他還和劉闖見過好幾次。
“羅爾斯怎么樣了?他還在國內么?”孫立恩好奇的問道,羅爾斯是他治療過的第一個外國人。而且罹患的疾病還是國內非常罕見的鐮狀細胞病。四院血液科憑借著羅爾斯的病例發了好幾篇文章出去,只不過住院半月后羅爾斯就出院了。所以文章缺乏后續的跟蹤報道。
“他已經回國了。”劉闖朝著北邊指了指,“他現在是坦桑尼亞陸軍裝甲兵的上尉,當上了副營長……更巧的是,他們部隊的駐地還就在北邊的邊境線上。距離這里開車大概也就兩個小時的路程。”
“可惜的是現在見不到他。”劉闖嘆了口氣,“部隊上紀律管的很嚴,我們不能隨便和外籍人士接觸。他們又是在坦桑尼亞——我也不可能跨境去見老同學。”
孫立恩和劉闖又聊了幾句,然后聽到了劉堂春的呼喚。
“立恩啊,距離咱們出發還有兩天左右。這幾天你也別閑著,給自己加加擔子。”劉堂春看上去容光煥發,和一旁精神萎靡不振的陳天養形成了鮮明對比。“營地里有維和醫院,他們最近也在處理本地居民就診的需求。明天早上,你跟著王醫生一起去醫院里看看。”他看著孫立恩認真道,“你不直接接觸病人,只看病歷和治療過程,明白吧?”
孫立恩的臉實在是太黑了一點,要讓他上手治療病人,不知道又得冒出來多少稀奇古怪的疾病。這一點劉堂春心知肚明。但光讓孫立恩來一趟非洲,沒幾周就得回國,老劉同志反正是覺得有些虧的慌。
總要讓孫立恩多見識幾個病人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