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車隊平安抵達了預定建立降落場的地點。經過了一個通宵的行駛后,絕大部分人都已經累的只想睡覺了。
但任務必須盡快完成。否則車隊和醫療隊就得在危險地帶再過一夜。同時,海軍的飛機飛行計劃也已經確定。如果因為需要睡覺而耽誤了降落區域設立,那后面的麻煩可大了。
“同志們,考驗你們意志的時刻到了!”大校同志在工作開始前,給維和部隊的工程兵們加油打氣,“我知道你們都累,我也知道你們都需要休息。但是我們還有職責在身!”他一指自己身后的醫療隊眾人大聲道,“同志們加把勁,把從國內來的醫生們安全送上飛機,咱們就能回營地了!”
醫生們大多已經在路上休息過了——哪怕只是在兩次嘔吐的間隙之間瞇了一會,和這些徹夜未眠的戰士們相比也算是休息過了。他們被劉堂春集合在了一起,然后一起進入了工程兵們提前挖好的臨時掩體里繼續休息。
劉堂春剛剛帶著人進入掩體,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就聽見了工程兵營地那邊傳來了一陣騷動。然后就是兩個士兵一臉緊張的扛著另一名士兵朝著醫生們跑來。
“怎么了?”劉堂春連忙上前去迎,同時開始觀察被扛來的這名士兵的情況——他的右手處有一塊明顯的焦黑。“燒傷?”
“觸電了!”兩名士兵里個頭比較小的那個急聲道,“設備展開的時候有一節電纜被磨破了絕緣層……”
劉堂春指揮著兩人把傷員放躺在地上,然后朝著掩體喊道,“老陳,李榮,立恩,小胡你們過來一下,帶上藥箱!”隨后自己直接爬跪在了地上,直接用自己的耳朵開始聽起了傷員的心音。
觸電燒傷是燒傷的一個變種。和傳統的燒傷不同,它可能看上去燒傷面積并不大,造成的損傷似乎也比普通燒傷小很多。但電流會順著電阻最小的方向穿過人體,并且對穿過的組織造成嚴重燒傷——它造成的燒傷傷勢要比表面看起來嚴重很多很多。
劉堂春一口氣叫四個人過來的原因也在于此——身為外科專家的陳天養負責把關判斷是否需要急診手術,麻醉醫生李榮則負責評估和穩定患者生命體征。孫立恩有處理嚴重燒傷患者的經驗,而胡佳則是團隊中技術最為嫻熟的護理人才。如果需要在這種“野戰環境”下對患者進行緊急治療,那這四個人就是整個手術治療的骨架。
孫立恩扛著藥箱跑到了劉堂春身邊,二話不說就扯出了聽診器和剪刀遞給劉堂春,同時低聲問道,“是電擊傷?”
“看起來是的。”劉堂春點了點頭,他用剪刀直接剪開了這名士兵上身的衣服。徹底將他的上身暴露了出來。
根據皮膚表面的焦黑痕跡來判斷,電流應該是從他的右手進入,然后從右側肩部穿出。還好,電流流經的面積不算太大,應該沒有直接穿過心肺之類的重要器官。
孫立恩在一旁看著這名雙眼緊閉的年輕士兵,心里盤算著應該怎么跟劉堂春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