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不會打擾你們訓練吧?”孫立恩一個人抱著藥箱站在飛行甲板上,稍微有點抖。“其實……我可以直接回去的,我也認識路……”
“有人參觀,他們的訓練熱情會高一些。不過女醫生不行。”中尉用一雙堅實有力的大手,把孫立恩按在了甲板上坐下,并且認真道,“要是有女同志參觀訓練,那這幫貨就得玩命訓練。萬一有人訓出點問題來,反而給船上的醫生們添亂。”
其實在醫療船上工作的士兵們還好一點,畢竟每天都有軍醫姐姐和護士妹妹看。至少比起陸軍邊遠哨所和野戰部隊的士兵更有些出息。不過也僅限于“有些”而已。剛上船的時候,那些被女醫生們摟住放聲大哭的士兵們,黑臉上全是遮不住的紅。這份紅有一半是因為緊張,另一半還真是因為害羞。
人家都這么說了,繼續要求回去休息那就是不給面子。孫立恩嘆了口氣,從藥箱里摸出了兩袋5%葡萄糖水放在一旁。準備看看有哪個幸運兒操練的太狠,需要緊急補液。反正現在孫立恩已經看開了,意外事故就像是自己的影子。它總會在某個時候從角落里竄出來,然后向大家展現一下自己的存在。
體能訓練進行了大概四十分鐘,一個身影急匆匆的從船艙里跑了出來。那個影子在甲板上轉了一圈,然后朝著坐在甲板上的孫立恩直溜溜的跑了過來。
“你就是孫醫生吧?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來人是個女兵,看上去大概比孫立恩小個幾歲。年輕,但是看樣子還挺著急——頭發已經被汗水沾在了額頭上,顯得有些凌亂。
“我是。”孫立恩點了點頭,有些困惑的站了起來,“您……找我有事兒?”
“我找了你半天了。”女兵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孫立恩跟上自己的步伐,然后就朝著船艙全速跑去,“你認識一個叫林蘭的人吧?”
“林蘭?”孫立恩愣了一會,才試探性的問道,“是個……女的?”
“對。”女兵一邊跑著一邊回答著孫立恩的問題,“腿上有傷,有點行動不便。她現在在船上。”
啥玩意?孫立恩愣了好一會,才從這種極具沖擊且戲劇性的事實里回過神來。
“她丈夫在船上接受治療。”女兵帶著孫立恩,一路往船艙內部走去,“持續發燒兩天,聯合使用抗生素治療,但是效果很不好。”她一邊走一邊向孫立恩解釋著現在的情況。“剛才林蘭見到了劉隊長,然后她被劉隊長認了出來。所以劉隊長現在讓你趕緊過去看一看——他們兩口子你以前都治過對吧?”
可不是都治過嘛。孫立恩嘆了口氣,為小林薰的不幸遭遇默哀了三秒。不知道這位曾經的甲亢患者現在又遇上了什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