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五區患者們的治療都得讓孫立恩等人費盡心思,對于其他地方的患者……那情況就更復雜了。沒有狀態欄,只憑大量的檢查報告……孫立恩實在是分辨不出來這些病人究竟能不能接受托珠單抗治療。
而且,孫立恩只是一個有著一雙手,十根手指的普通人。面對著幾十上百位醫生急切的詢問,他實在是……做不到盡數回復。哪怕全用語音,這也得花好長時間。
“被一堆人提問了是吧?”就在孫立恩頭疼應該怎么處理的時候,宋文直接打了個電話到孫立恩的手機上,“我估計你小子現在正在頭疼應該怎么應付這群過分熱情的家伙呢……沒錯吧?”
“宋院長您在我房間里裝了監控么?”孫立恩用一句玩笑話表達了對宋文判斷的認同,“您把我用粉碎機粉成碎片,大家一人一片可能都不夠用的。”
“那就不要一對一嘛。”宋文笑了兩聲,“你的資格原本稍微差一點,不過托珠單抗的用法這確實是個創新——而且現在看,效果還不錯。”
孫立恩沒有去追問宋文說的“資格差一點”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訂正道,“托珠單抗現在有點效果,但并不見得之后的效果也會很好。這必須經過充分的實驗性治療,然后才能判斷到底有沒有推行的價值。”
“你有這個態度就挺不錯。”宋文點了點頭,然后繼續道,“你明天開始多加個擔子——宋安省的醫療組專家聯席會議上,你也得參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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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二十八歲的正高是很嚇人的成就。但比這個成就更嚇人的是,一個二十八歲就有資格列席專家聯席會議的正高醫生。
孫立恩在酒店里打開電腦開始視頻會議的時候,心跳速度已經加快到了每分鐘120次。倒不是因為緊張,而是有些激動。這種等級的會議上,與會專家都是各個領域中的佼佼者,至少在重癥和循環領域上,他只要有問題就能隨時得到反饋。這么好用的智囊團,如果有什么其他的和治療有關的相關問題,應該很快就能得到回答——至少不用凌晨四點再打電話從醫學院里揪個專家出來問問題。
視頻開始了,心里全是期待的孫立恩在看清楚與會“專家”之后,頓時心里涼了半截。這……這不就都是老熟人么?
參加會議的除了主持的宋文,就是柳平川和陳天養,還有幾位現在應該是還在寧遠的醫學院教授。
除此之外,孫立恩還看到了當年在同協見過幾面的急診科朱敏華主任。以及兩位素未謀面,但看上去表情非常嚴肅的中年醫生。
“新列席會議的是在云鶴傳染病院接診了北五區的孫立恩主任。”宋文替孫立恩做了個介紹,“他是我們學院最年輕的正高,同時也是綜合診斷中心的行政主任。托珠單抗和CRRT以及丙球蛋白三聯治療療法,以及現在提出的康復者血漿治療方案,也是孫主任提出的。”
“各位前輩好。”孫立恩非常“乖巧”的向著屏幕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之前的治療方案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還希望各位前輩能夠多多斧正。”
“孫主任太客套了。”一個看上去和劉堂春大概歲數差不多的陌生醫生說道,“宋院長說了,孫主任您這次提出的三聯治療療法已經讓十幾名重癥患者出現了好轉。這個巨大的進展我們都很關心,相關的細節孫主任能不能跟我們講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