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恩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其實,我是個醫生。”
然后布魯恩用了足足十分鐘的大嗓門來阻止這些粉絲們給自己的瘋狂打賞。到了第十一分鐘的時候,布魯恩實在是沒辦法了,干脆先終止了直播,然后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
“對,我要把打賞功能先關掉。”布魯恩對著電話那頭嚷嚷道,“這幫人就跟瘋了一樣刷打賞,還說要讓我拿錢去買防疫物資——我上哪兒找這東西去?你們趕緊幫我把這個功能關掉。”
孫立恩有點傻眼,在他的概念里,直播平臺要盈利可全靠這些打賞分成。現在布魯恩讓對方就這么把打賞功能關掉……對方能答應么?
“我不是要你‘盡量協調’,我是讓你馬上把這個東西關掉。”布魯恩繼續嚷嚷道,“我領導等會是要出鏡的,這個功能保留著影響非常不好你知道吧?對,我的領導,我們在云鶴一線……”
對面馬上做出了保證。而布魯恩則向在座的眾人比了個“稍候”的手勢。過了三分鐘后,他重新開始了直播。
“老鐵們,現在你們打賞不了啦。”布魯恩嘿嘿笑了笑,然后站起身來,繞到孫立恩身旁后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這位就是我們這個治療組的組長,孫立恩主任——他應該是全國最年輕的行政主任。也是我所知道的,最年輕的,被破格授予醫學博士學位的NSC俱樂部成員。”
“不知道NSC俱樂部是什么的回頭再去百度。你們只需要知道,孫主任在《自然》雜志和《細胞》雜志上發表過論文,并且還在《新英格蘭》上發表了好幾篇文章就行——對對對,就是那種三流網絡小說的男主角模板。”布魯恩對一條評論深感同意,“我們作為宋安省醫療隊的第一批隊員,目前正在云鶴市傳染病院北五區支援。孫主任和我們最近都覺得網上有些內容實在是錯的離譜,所以我們準備從今天開始,不定時的搞搞直播,讓大家了解一下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直播開頭都這么麻煩,反正布魯恩對著屏幕嘟囔了好幾分鐘,然后才把手機豎著放在了孫立恩面前,“那么,接下來請孫立恩主任開始發言——大家有問題可以隨時評論,看到了之后也許孫醫生會回復一下。”
沒有臺本,沒有計劃,沒有預先溝通,孫立恩就這么開始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直播。他瞥了一下右上角的觀眾人數,然后感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了兩拍。
185萬人正在觀看直播?!一百八十五萬人?!!
“現在直播剛開,來看的人會稍微少一點。”布魯恩看到了孫立恩的異常,然后非常貼心的做出了說明,“我平常直播來看的人數大概在兩百萬到三百萬人之間,過一會應該人數就會上去了。”
孫立恩又看了一眼布魯恩,然后咽了口口水。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我是孫立恩。目前云鶴傳染病醫院北五區病房的主管醫生。”好在現在看起來的人數就只是個數字。要是臺下黑壓壓一片人盯著孫立恩,他恐怕連嘴都張不開。“今天我……我們這個直播并沒有什么預先設計,也沒有準備太多的內容。唔……我打算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們這些醫務工作人員在疫情期間的一些……一些生**驗吧。”
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這個開頭還算不錯。孫立恩一邊努力安慰著自己,一邊對著手機屏幕說道,“首先……我和大家講講現在的云鶴是什么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