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恩也趕緊多吃了兩口三明治,然后又給自己加了一碗豆漿,外帶兩根油條。他也決定好好吃上一頓,然后去惡狠狠的睡上一覺。
“你現在還在酒店是吧?”但豆漿剛剛喝了一半,孫立恩就接到了錢紅軍的電話,聽他的口氣,事情好像還有些急,“你現在趕緊到醫院來一趟,我有事兒找你。”
什么事情不能在電話里說,非得讓自己過去?孫立恩有些困惑,但作為一名行動能力超強的急診科醫生,孫立恩仍然忠誠的體現了自己的急診本色——兩口干了一碗豆漿,然后三口吃完油條,他一邊擦著手,一邊朝著樓下沖去。
錢紅軍的電話打的太急,孫立恩甚至沒有時間打電話聯系和自己對口的那位愛心志愿者司機,請他送自己一程。好在樓下準備去換班的班車還沒有出發,孫立恩直接跳到了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重癥醫學科的呂主任身邊。
“你這火急火燎的干啥呢?”呂主任有些好奇的看著自己身邊使勁打嗝的孫立恩問道,“給自己都跑成呃逆了?”
“我……嗝!”孫立恩剛想說話,結果卻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嗝聲。他連忙順了順氣,然后一口氣憋在了嘴里。過了半分鐘,隨著一口帶著豆漿油條味道的濁氣噴出,孫立恩這才恢復了正常的說話功能,“北六區的錢主任給我打電話,讓我趕緊到醫院里去一趟——沒說什么事兒,但我聽他說話的口氣好像還挺著急的。”
“錢主任……我記得他是兒科出身的吧?”呂志民主任頓時來了興趣,“電話里不好說,一定要你過去看看,而且他又是兒科出身……該不會是從哪兒轉了個兒童確診患者過來吧?”
“那不是應該在兒童醫院接受治療?”孫立恩有些不解的問道,“我記得湘北省兒童醫院實力也很強的吧?”
“他們還的日常門診還沒有停呢,現在還不能接收確診患兒。”呂志民搖了搖頭說道,“云鶴市兒童醫院現在是收治患兒的頂點醫院,不過他們現在的病區可能也有點緊……而且我聽說,那邊病區現在收治的患兒其實大部分都是核酸陰性但是母親確診了的。”
孫立恩突然想到了那位在鶴安醫院見到的,帶著90后典型名字的孕婦莫梓萱。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還在發育,還是已經提前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不知道那個孩子……會不會也是確診。
抵達了云鶴市傳染病院之后,孫立恩連和呂志民客套兩句的時間都沒有,就匆匆趕到了北六區。
隨后,他就在北六區的綠區里看到了重新出現了黑眼圈的錢紅軍。
“你可算來了。”錢紅軍看到孫立恩的時候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等會要轉個病人過來,你可得給我好好參謀參謀。”
“什么病人?”孫立恩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手上拿著的文件大概就是提前送來的患者資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病人需要錢紅軍特意把自己從酒店里提溜回來。
“一家從黃州轉院過來的病人,一對夫妻,還有一個出生21天的孩子。”錢紅軍把資料往孫立恩手里一放說道,“患兒的治療我需要你的意見,而父母的治療可能也需要你來拿個主意。”
“從黃州轉院過來的?”孫立恩頓時皺起了眉頭,從黃州到云鶴足有七八十公里遠,救護車轉運最快也得一個半小時才能到。“怎么不在當地治療?”
“治療效果不好,而且他們定點醫院里也沒有兒科醫生。”錢紅軍嘆了口氣道,“患兒才21天,在當地的定點醫院治療過程中不能停氧,否則氧飽和度就直接掉到79%……兒科醫院那邊暫時沒有床位收治,需要等床位才行。繼續拖下去這孩子可能危險,所以就先轉到我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