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新型冠狀病毒這個“賊”可能遠比大家所想象的更加狡猾。
為了搞清楚嗅覺消失的原因,孫立恩請求各個醫療隊提供數據進行分析。但至少從目前看起來,除了“病程”這個關鍵點以外,還沒有第二個能夠說得通的邏輯。
只不過,“沒有第二個”,只能說明孫立恩和袁平安等人想不出第二個原因,并不代表他們的推理就一定是正確的。新型冠狀病毒是一種全新的病原體,我們對它的了解仍然少得可憐。只有盡量收集更多的數據進行分析,我們才有可能建立起一個相對正確的認識。
盡管新增的一萬多例確診基本都是從臨床診斷病例轉歸確診的,盡管云鶴的醫療資源目前基本已經夠用。但對于云鶴的支援仍然源源不斷的從全國各地涌來。除了湘北省以外,全國所有省級行政區的確診患者人數都在下降,這意味著從云鶴外溢到其他省區市的疫情已經得到了有效控制。
外界的壓力減小,建立在黨中央的果斷決策和云鶴人民巨大自我犧牲的基礎上。也建立在留守家鄉的醫生們殫精竭慮,拼死堅守崗位的努力上。
云鶴再一次成為了決勝的關鍵戰場,只有撐住云鶴才能撐住湘北,只有撐住湘北,才能全國平安。云鶴的疫情不再是發生在遙遠他鄉的同胞不幸,它成為了決定全國上下十四億人生命健康安全的,最重要戰役的發生地。
今年的情人節注定將與眾不同。不知道有多少情侶被迫隔離不能相見。也不知道全國上下又有多少夫妻愛人沒時間見面。
從情人節的凌晨開始,全國各地匯集來的救援力量再次得到了加強。空軍動用三個型號共計11架次運輸機,在復雜氣象條件下首次成體系大規模出動現役運輸機執行緊急空運任務。
援助力量得到再一次增強的云鶴開始有了更足的底氣和病魔斗爭。而斗爭的結果也顯而易見——云鶴市在14日這一天,新增了370名治愈出院患者。
在此之前,全云鶴一共有一千六百多名治愈康復出院了的患者。而這一天時間里,康復患者的總數就增加了兩成左右。更值得大家期待的是,這些新增的出院患者中,壯年和青年人的數量較多。
這也就意味著再過14天,等到3月1號的時候,就會有更多的康復者血漿提供給醫生們使用。
上完了夜班的孫立恩和其他同事們坐在回酒店的班車上,隔著胡佳的發絲,孫立恩看到了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街邊一閃而過的樹木上好像有些青翠色,這讓他忽然覺得……春天好像已經來了。
“今天的患者情況都還不錯。”坐在孫立恩身旁的胡佳還在低頭看著查房記錄,她用不至于打擾其他同事的聲音對孫立恩說道,“生命體征都比較穩定,而且從CT的結果上來看,12床,21床,22床,44床都已經達到了轉去北六區的標準。”
“那就盡快安排他們轉到北六區去。”孫立恩想了想說道,“把騰出來的床位調整一下,盡量把新收的病人和重病人放到前面這些房間里來。唔……再調整一下病房安排,盡量讓男性患者和女性患者分開住,別再混住了。”
病床編號數字越小的患者所在的病房就越靠近紅區護士站。讓重癥患者們集中在比較靠近護士站的床位,這是所有住院部通行的規章制度之一。但在北五區,這樣的制度一直執行的都不是很好。一方面是因為來住院的患者人數實在是太多,根本就沒有多余的床位調整患者病房排序。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所有能住到北五區的患者都至少是重癥肺炎患者,調整的意義也不是太大——特別危重的患者都被收治到臨時ICU里去了。
但現在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北五區開始有了空床位。那么接下來,孫立恩覺著首先應該為病區里的患者們提供一些生活上的便利措施——比如區分男女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