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合影,大家都在熱情的鼓勵錢國建一定要努力好好生活下去。而孫立恩則趁著這個當口,開始進入緩沖區脫防護服——他剛剛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不知道朱敏華現在是不是在值班。要是帶著袁平安過去卻見不到朱教授,那給袁平安加油打氣的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好在袁平安自己或者說孫立恩的運氣還不錯,朱敏華在微信里說自己正準備值班,他現在還在酒店里呢。
“袁哥,走,我帶你去個地方。”確定正主在醫院里,孫立恩興高采烈的推開了綠區休息室的門,然后把睡的迷迷糊糊的袁平安從床上拽了起來,“車已經快到了,趕緊走,晚了就趕不上了。”
“啥啊?”剛剛睡著的袁平安一臉沒回過神來,他睡眼朦朧的看著孫立恩,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誰,“干啥去?”
“去見個熟人。”孫立恩興致勃勃的催道,“人家等會還有別的事兒呢,咱們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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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師?”迷糊了一路并且睡過去最少三次的袁平安在同德醫院高新院區的大門口見到了一個讓人熟悉的身影。光頭、身高一米七二,等人的時候喜歡背著手在原地走來走去。再加上他后背的夾克上印著一行“首都同協醫院”的醒目大字,袁平安隔著幾十米就一眼認出了朱敏華的身影。
“我之前來這兒會診的時候才知道朱教授也在。”孫立恩興致勃勃的解開了謎底,并且還非常雞賊的把自己忙到忘了轉告袁平安的事兒給滑了過去,“你挺久沒和朱教授見過面了吧?”
袁平安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和朱教授見過面了。前幾年他和亞男結婚領證的時候,袁平安倒是帶著喜糖之類的東西回了一趟醫院,但當時他和朱敏華也就見了一面。
作為袁平安的博士生導師,朱敏華一直都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學生。當年袁平安拐走了同協的骨科一枝花時,骨科的那群木匠們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把袁平安渾身上下所有的關節拆了再裝一遍。還是朱敏華聽見消息,出面組織了一下兩個科室之間的聯誼會。然后在酒桌上被灌了個七葷八素,才算是把這事兒給平了下去。
在急診科工作,同時也在同協醫學院任教職的朱敏華對袁平安是真的沒話說。而這對師徒在云鶴見面,場景卻稍微有些……尷尬。
袁平安現在的狀態是興奮有余但清醒不夠,不知道是因為和妻子分開太久,還是因為最近一直沒休息好,袁平安現在臉上的黑眼圈明顯的就像是化了煙熏妝一樣——朱敏華這個老急診看著都有些心疼。
“你這休息不好可不行。”朱敏華拍了拍袁平安的肩膀,對自己的學生語重心長道,“熬夜態度太多了人會變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