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沒有說出來的話才是最嚇人的部分。如果真的把孫立恩當成了替罪羊,那別的不說……孫立恩的職業生涯很可能就此畫上句號。這不是開玩笑的。
“我是院長,是這一支醫療隊的負責人,也是我同意把三聯療法進行組內推廣的。”宋文對孫立恩宣布了最終決定,“如果需要有人負責,那肯定是我而不是你——明白么?”
“……明白。”孫立恩嘆了口氣,“宋院長,對不起。”
“老娘還沒被免職呢。你小子給誰哭喪呢?”宋文笑罵了兩句,然后認真道,“這個事兒可大可小,你老老實實的把名單的事情處理完就行了,不要再節外生枝,知道么?”
掛了電話,孫立恩開始吃起了面前的肉夾饃——雖然有點涼了,但味道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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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單的事情好辦,畢竟現在所有的醫療記錄都是聯網的。真正麻煩的,反而是羅氏那邊給出的數據。
托珠單抗的最小起效劑量、低劑量下的清除速度……這一大堆的數據都是羅氏方面的商業機密。尤其是小劑量清除率,他們手頭只有動物實驗的數據,而沒有人體實驗結果。
“我們目前能給出的數據就是這樣了。”丁寧在電話里對張智甫說道,“最小劑量……我們只能說,成年人用藥低于每公斤4mg,效果就會很差,幾乎達不到治療目的。”
“你這個數據就跟沒給一樣。”張智甫有些惱怒道,“我們現在要知道的是,接受了治療的康復者什么時候能夠安全捐獻血漿!”
“理論上來說……”丁寧一字一句道,“按照現行標準,接受治療之后的患者可以在7+14天之后安全捐獻血漿。”
由于公司決策方面的原因,讓丁寧根本沒辦法把最核心的數據交給云鶴方面。但身為中國人,她還是非常希望給云鶴幫上哪怕那么一點忙。最核心的數據,她都沒有權利接觸。但通過和羅氏研究部門同事的多次溝通,她能夠很有信心的給出一個結論。
“首次使用,總劑量低于800mg的患者可以被視為安全的?”張智甫若有所思,然后問道,“這個數據你確定沒有問題是吧?”
“除非我被公司的研究部門騙了,否則我對這個數據是有信心的。”丁寧說道,“我們已經準備在日本和意大利開展相關入組實驗,托珠單抗在云鶴的使用結果和安全性是我們目前最關心的內容。您完全可以相信我們的誠意——如果托珠單抗使用有問題,那我們的損失會是非常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