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窒息的空氣里。
沈昶的心像是被人用針扎過,細細密密的疼。
他腳步難以移動半分。
陸挽君聲音越來越啞,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好像滾著血珠。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沈昶上前用力抱住陸挽君,輕拍的每一掌都像鞭打自己。
“那是夢,挽君,那只是夢。”
他嗓音啞著,吐出的每個字都粘著空氣中黏人的血腥。
他眸中只剩下不知所措,迷惘。
陸挽君想大聲駁斥那不是夢,是她的前世,是她血淋淋的前世!
可是她不敢,她不敢……
她自己動手擦去眼上的淚,推開沈昶,努力向他笑。
“對,那只是夢。”
她紅著眼眶,沒被擦去的淚珠還俏生生掛在下睫毛上,咧嘴一笑并不美。
沈昶此刻才覺得眼前的陸挽君,是活生生的人。
有生氣的人。
“你故意編謊話掉眼淚作弄我是不是?”
沈昶心口抽得疼,他忍住酸澀的眼眶,慢慢擦陸挽君眼角的淚珠。
他也在笑。
陸挽君忽然撲到沈昶懷里,勒緊他的腰。
眼前的人是熱的,他的氣息,他的眼睛,他的身體,一切都是滾燙的。
陸挽君舍不得放開。
“是,我騙你的。”
陸挽君嗡聲道。
沈昶忍不住笑出聲來。
嘭嘭。
門外響起敲門聲。
“王妃娘娘,明月姑娘來給您送荷包。”
外面響起別枝沉著的聲音。
“不見,讓她回去吧。”
沈昶替她回的話。
別枝聽見是沈昶回的聲,悄悄往里頭看一眼就趕緊低下頭,下去了。
“她來你面前礙眼就不必見,不用委屈自己。”
沈昶不知道陸挽君和明月私下的交易,只當明月故意來膈應陸挽君。
他之所以沒有騰出手來收拾明月,是因文靖夫人。
文靖夫人耳提面命不知和他說過多少次沈家只有沈昶一根獨苗,一定要他趕快有一個孩子。
明月假懷孕冒充是他的孩子若是陸挽君不介意,他也不怎么介意。
反正到時候去母留子,留下一個孩子慰藉文靖夫人的心就是。
沈王爺去世前反復拉著沈昶的手交代,要沈昶答應他一定要敬重文靖夫人,無論文靖夫人做了什么錯事都要保住她。
“嗯。”
陸挽君沒必要在這種關頭交代自己和明月的交易。
“繼續,坦誠布公還沒說結束。”
陸挽君退開兩步,抿了抿唇。
沈昶失笑。
“你疑心我心悅的人是誰?”
陸挽君定定看向沈昶,勾手將他手中的同心結拽出來,搖曳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