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您可得給奴婢做主,顧老媽子欺人太甚,動不動就拿主子喝的羊乳潑奴婢一臉。”
傅二娘抹眼淚的手扶住臉,指著臉上殘留的羊乳哭訴道。
“呸,你血口噴人,分明是你偷喝主子娘娘的羊乳!”
顧大嫂雙手牢牢插在腰上,雙目圓瞪威懾傅二娘。
“你才血口噴人,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偷喝主子娘娘的羊乳了?”
“哪只眼睛都看見了!”
顧大嫂說著又要抄起手來動作。
陸挽君跟置身事外似的,唇角抿著笑意,靜靜看著兩人。
她從二人的談話中算是聽出來了,顧大嫂是個急脾氣,傅二娘吃準了她這一點。
顧大嫂身邊的婆子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老姐姐,王妃娘娘還在,你可別動手了!”
陸挽君多看了勸慰顧大嫂的那著通體靛青長襖的婆子一眼。
見時機差不多了,她這才慢慢開口:
“都怎么回事,一個個說。”
陸挽君話音落下,目光來回在傅二娘,顧大嫂臉上穿梭,似乎在看誰來說合適。
“你先來說。”
陸挽君指著傅二娘。
傅二娘原本心里還在打鼓,生怕陸挽君聽了顧大嫂的話會讓她先解釋。
她兩只手環在長襖里,在看不見的地方使勁兒掐了自己手腕一下,硬擠出兩滴眼淚來。
“王妃娘娘,奴婢冤枉啊!”
傅二娘撲通一聲跪在了陸挽君跟前。
陸挽君看著她干澀眼眶里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禁不住想笑。
“有什么冤枉一一說來。”
陸挽君抬起下巴,一雙秋水剪眸平靜無波。
“奴婢今日來找顧嬤嬤拿廚房采買的單子,她正忙著,我就在蒸籠旁邊等了等她,她忙完一過來就說我偷喝了蒸籠里的熱羊乳,不由分說就把羊乳潑了我一身……”
傅二娘嚶嚶哭起來。
陸挽君目光落到顧大嫂身上,問:
“是這樣嗎?”
顧大嫂上前兩步,面上不見驚慌,只剩怒容:
“傅二娘她顛倒黑白。”
傅二娘又掐了自己一下:
“娘娘您不要聽她胡說八道。”
顧大嫂還沒開口,傅二娘就忍不住打斷顧大嫂。
“繼續說。”
陸挽君幽幽瞥一眼傅二娘,又朝著顧大嫂頷首。
顧大嫂正了正嗓子,道:
“回娘娘,事情是這樣的。昨日我就讓小丫頭把廚房采買的單子給傅二娘送了去,她今日一進廚房就逮著人問采買單子怎么還沒送到她手上,邊吵邊在廚房轉悠,后來趁著蒸羊乳的燒火丫頭不注意,就偷喝了放在蒸籠旁邊散熱的羊乳,被我看見了,她倒打一耙說是燒火丫頭偷喝的,我氣不過就把羊乳潑她臉上了。”
“奴婢自知有罪,請娘娘責罰。”
顧大嫂話到最后,埋首請罪。
陸挽君倒沒料到顧大嫂會請罪。
“娘娘,她說謊,她冤枉我,再給奴婢幾個膽子,也不敢偷喝您的羊乳。”
陸挽君還沒說什么,傅二娘又捏著尖細嗓子哭著解釋。
“傅二娘你不要臉,敢做不敢當!”
雙方又吵起來。
“夠了,本宮已經知道你們誰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