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陸挽君的思緒。
她將書案上的書四散打開,又將傘放到了平常放卷軸的青瓷里。
做完這一切,她才開口問:
“是誰?”
“我。”
低沉熟悉的男中音,是沈昶。
陸挽君擦了擦沒眼淚的眼,這才去開門。
書房外面只有沈昶一個人,連守門的長素也沒有見到。
門只開了一點,她隔著略開的縫隙問沈昶:
“你怎么來了?”
話語中帶著明顯的打發意味。
她不想和沈昶逃,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但偏偏沈昶不那么想,他主動要擠進去。
“我有話要對你說,你確定我們兩個要一個人在書房里,一個人在外面聽嗎?”
沈昶被放了進去。
他進門的第一樣事就是四處尋找陸挽君把傘放到哪里去了,最終還青瓷花瓶中看見熟悉的身影。
“傘你打開看過嗎?”
沈昶目光落在傘上,話是背著陸挽君問的。
他想要去拿傘。
陸挽君察覺他的意圖,搶先一步站在瓷器面前,說什么也不讓沈昶動作。
“我看過了,你干什么?”
陸挽君眼中明晃晃掛著不信任與質問。
見陸挽君護犢子一樣的動作,沈昶不由得低低一笑。
他站回了書案旁,將書案上的書一本一本整理整齊。
“你放心,我來這里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來找你拿回傘的,你不用緊張。”
沈昶這么一解釋,陸挽君覺得自己好像被他打了兩耳光似的,她不過是——護物心切了些。
陸挽君放下了手,面上表情盡量裝作平靜。
她把傘從里面抽了出來。
“這把傘,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陸挽君終于忍不住開口。
沈昶看著遞到他面前的紫藤花傘,并不去接。
“陸媽媽房中搜出來的。”
他簡單的和陸挽君說了自己讓六寶去打掃陸媽媽的房間,又是如何發現的這把傘,一一告訴了陸挽君。
陸挽君面上的表情越聽越凝重。
并非是因為紫藤花傘,而是她忽然想起陸媽媽說有東西要交給她,難道這把紫藤花傘,就是陸媽媽說要交給她的東西嗎?
陸挽君有些僵硬。
“還有沒有搜到別的東西?”
陸挽君突然伸出手捏住沈昶的臂膀,眼中是慌亂。
紫藤花傘的出現就好像是冬雪過后的暖陽,給陸挽君原本已經塵封已久的心忽然撕開了一道口子。
當時的沈昶并沒有想到說什么要借這把傘要挾陸挽君,也不知道這把傘對于陸挽君來說有多么的重要。
“還搜到了一疊銀票。”
沈昶從袖中取出幾張銀票遞給陸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