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素想問問陸挽君怎么樣,可剛一開口,后頭的話就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回去說。”
陸挽君看一眼已經閉上的房門,沉聲道。
長素這才攜著陸挽君出了客棧。
從透明窗紗看出去,見陸挽君又上了回程的馬車,完顏拓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叫青郢的少年不明白完顏拓的意思。
“王爺,為什么不把剛才那么女人抓起來威脅沈昶?”
青郢是完顏拓撿來的養子,二人關系亦師亦友,亦父亦子。
“抓她做什么?都說了這里是中原,做事情不能這么魯莽。”
完顏拓好笑地敲打青郢的頭一下子,隨即扯了扯唇角。
他留下陸挽君還有其它的用處,雖然剛才他的陸挽君沒有完全相信,不過他相信,陸挽君有朝一日一定會相信他的。
青郢被打也不叫疼,只默默受著。
沒一會兒,剛才領陸挽君上門的小二前來敲門。
“王爺,趙大人到了。”
乾坤殿。
沈昶坐在太師椅上,楚策正在他對面的龍椅上批改公文,楚策每次批改到不如意的公文時眼神總是不自覺聚焦,眉頭也直皺。
沈昶原本來乾坤殿是來查兇手的,可是他帶著御林軍剛到乾坤殿,楚策立刻讓人把他叫來了這里。
楚策也不和他說話,只自己處理公文,讓沈昶一個人自己坐著,也不讓他離開。
直到沈昶又換了一個方向,楚策似乎這才想起他的存在。
“沈大人知道朕為什么要把你叫到這里來嗎?”
發呆的沈昶聽見這句話,總算打起來精神。
他明明知道,口中卻說:
“微臣不知,還請陛下明示。”
安排他作為調查陸豐年之死一案的監察,又不讓他查案,這里頭的彎彎繞繞甚至不需要沈昶怎么動腦子去想,立刻就能明白。
只是沈昶唯一想不明白的一點是,楚策如果想對陸豐年下手,何時都有機會,為什么會選擇在宣德門?
“陸豐年的死,你覺得是誰所為?”
楚策抬起頭,眸光看向沈昶。
沈昶一噎。
這話叫他怎么答?他總不可能說兇手正是您啊,陛下。
“臣私自以為,是陸大人的仇家。”
沈昶不能直接說是楚策,于是似是而非隨便編一個半真半假的人出來。
畢竟陸豐年年輕時候的仇家多到可以組成一個新朝廷,那么沈昶這半真半假的話,別人也挑不出毛病來。
“哦?仇家?你倒是說說,陸豐年陸大人都有哪些仇家,又是哪一位仇家手竟然能伸那么長,竟然在宣德門就行刺。”
楚策自己一個人演戲演得精精有味,他喜歡看別人哪怕是知道真相也不敢說出來的模樣。
沈昶越聽楚策的話越覺得離譜好笑,于是他也一本正經道:
“臣私自以為,能夠將手伸到宣德門的人沒有幾個,且與陸豐年陸大人有仇的人中能將手伸到宣德門來的人更沒有幾個……”
沈昶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了話語。
正閉上眼睛假寐的楚策沒有再聽見聲音,一時好奇睜開了眼睛。
“沈王爺怎么不繼續說了?”
楚策把手撐在了下巴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