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長妄一個人站在版圖前,眼眸定定,不知在想什么。
他從陸管家、萬易寧剛才的話中唯一可以得出來的一個信號是,陸豐年不可能賣國求榮。
真是可笑。
陸豐年的確是不會賣國求榮,他只會賣友求榮。
想到這里,荀長妄眼中的光一下息了。
“荀將軍,這里來。”
正在荀長妄發呆出神之際,謝旻之哪里又有了新的發現。
他走上前去。
謝旻之手上正拿著一幅輿圖。
他將輿圖展開到桌面上,指著圖問荀長妄:“荀將軍可看得出這幅輿圖是什么?”
擺在桌案上的輿圖發黃,一看就知道不是近年的東西。
上面地名皆是被人用朱筆勾勒出來,不知是有何意圖。
荀長妄皺著眉頭一個字一個字去辨認輿圖上方的小字。
“應該是邊防圖。”
荀長妄語氣有些不確定。
他的手按在被人用朱筆勾勒起來最大的星占位,猜測道:“這里應該是玉門關。”
輿圖上方沒有寫具體的名稱,地點只能靠猜測。
“你們看,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里是玉門關,接著往南是雁城,往北是沙漠地帶。”
荀長妄一邊說一邊指,越說他自己心里越覺得心驚。
這幅輿圖上方的地理位置與布防,與剛才墻面上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知道了!”
荀長妄突然大喊。
“荀將軍知道什么了?”
萬易寧不解問道。
謝旻之同樣眉頭緊鎖,他看這幅圖覺得眼熟,但猜不透到底是什么。
“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幅圖是十四年前陸將軍與西域戰役的布防圖。”
荀長妄眼底隱隱有興奮神色不斷扇動。
“逐羊之戰?”
謝旻之驚訝出聲。
荀長妄頷首。
“不錯,這幅圖上的軍事布防圖,與我之前在宮中看見的逐羊布防圖一模一樣。”
荀長妄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忽然不說話了。
幾人等著荀長妄繼續說話,見他突然停止,皆是不解。
“荀將軍?”
謝旻之小聲喚他。
萬易寧也眼巴巴兒地盯著荀長妄看,雖然他是個讀書人,但是對當年著名的逐羊之戰甚是感興趣。
后來有人評論逐羊之戰說,若是沒有陸寄山,逐羊之戰可能會覆滅整個大楚。
可想而知逐羊之戰的可怕。
荀長妄回過神來,他垂下眼,語氣晦澀:“或許是我看錯了。”
他的目光在輿圖上流連,可話又是另一個意思。
這倒叫幾人摸不著頭腦。
謝旻之看著荀長妄神色有異,猜測從他口中估計也得不到什么想要的結果,于是把話語送到萬易寧這里。
謝旻之問道:“這幅輿圖可否容我帶去請人鑒別?”
萬易寧做不得主,他與陸管家對視一個眼神,這才開口:“回稟大人,此事我與陸管家不能全權做主,不若等我去問一問陸夫人,再回大人如何?”
萬易寧這么說了,謝旻之也不可能強硬帶走,他點了點頭。
“嗯,這樣吧,你現在去問一問陸夫人這幅圖我可不可以帶走,本官就在這里等著。”
謝旻之的言下之意是這幅圖他今日是容許他帶走他便要帶走,就算是不讓他帶走,他也得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