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人滅口?”
陸挽君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她步步緩緩向陳雙雙走過去,帶笑的眼神與陳雙雙對視,她問:“你敢嗎?”
在她這句仿佛輕嘆的譏笑聲后,她伸出手,抬起陳雙雙的下巴。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簡直是在陳雙雙面前點火。
“你放肆!”
陳雙雙眼神一狠,撇過頭,抬手就要給陸挽君一掌。
她抬起的手被陸挽君準確抓住。
陳雙雙陰沉著臉,啪地一聲甩開她的手。
她負氣似的坐到了椅子上。
陸挽君站在原地沒動,她背對著外面的光站著,斜陽將她的身影折射在光潔地板上,陰影不動聲色。
她臉上的笑容不知是何時悄悄褪下去的,只見她低眉理了理手邊起了褶子的衣袖,輕輕撫平,抬起頭來。
“陳姑娘,我不會管你留在王府之中目的是什么,但你最好也有自知之明。”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陸挽君話音落下,眼神與忽然轉頭的陳雙雙對上,施施然沖她彎唇,點了點頭,背身出門。
她不需要陳雙雙的應答,剛才那一番話是在通知陳雙雙,而非商量。
這是在王府,她作為王妃,規矩自然得由她制定。
門被推開,一陣夏風撲面而來,攜帶著不知哪里來的花香,暖意哄人。
池塘邊的楊柳悄悄長出了長長枝條兒,微風一吹,揚揚起舞,倩影動人。
長素第一時間迎上來。
“姑姑。”
今雀則在原地朝陸挽君極快地瞥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做溫順狀。
“回去吧。”
陸挽君掃過今雀,提起腳步往外走。
今雀低下頭去的眼神里面是恨,是滔天的恨。陸挽君腳步越走越快。
是恨最好。
今雀進門,看見陳雙雙坐在椅上沉思,她有些畏懼不說話的陳雙雙,一時之間腳步竟然想往身后退出去。
她不懂南陽公主為何要把她安排到陳雙雙身邊來伺候,分明只要讓她回到文靖夫人身邊,她就能替南陽公主除掉陸挽君!
今雀沒能退出去,在她心生退意之前,陳雙雙看見了她。
“今雀,你過來。”
陳雙雙看見站在門口處踟躕的今雀,忽然彎眉一笑。
今雀感覺自己渾身顫了顫。
她硬著頭皮上前:“夫人有何吩咐?”
府中眾人都知道沈昶從通州帶回來的陳雙雙是個寡婦,一律都按夫人稱呼她。
今雀不敢抬頭看陳雙雙。
陳雙雙與陸挽君給她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陸挽君要懲罰一個人是光明正大的點出你的過錯,像老虎一樣以絕對的力量懲罰你,而陳雙雙則是美麗的毒蛇,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咬你一口。
兩個人都不是好相與的。
“你來伺候我之前,你的主子是怎么交代你的?”
陳雙雙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今雀,那個人把今雀送到她的身邊時,只簡單地告訴她說今雀是陸挽君的眼中釘,把今雀送給她,是為了讓她惡心陸挽君。
不過她現在看來,那個人說的話也不全是真話。
陸挽君看今雀的眼神有潛藏的恨,而今雀看陸挽君的眼神,同樣是恨。
曾經的主仆,又沒有什么矛盾,怎么都有隨時想除掉對方的眼神?
陳雙雙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要今雀從今以后對夫人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