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聽的這模棱兩可的回答,覺得心驚膽戰的,越過齊睿高大的身影又要擠到前頭去解釋,齊睿像是背后長了眼正好往旁邊挪了一步,蘇幼儀一頭撞了上去。
就像是一下子撞進了齊睿的心底里,這種陌生的異樣的跟人觸碰的感覺,叫他心跳加速,又口干舌燥,刻骨銘心又極其的渴望。
齊睿壓了壓,半響皺眉又回身去看蘇幼儀,低低道:“也不知道小心一些…..”
蘇幼儀忙抬頭去找丹江公主,哪里還有丹江公主的影子?
她不由得哀嘆了一聲:“完了!”
旁邊的慕容建成瞅著,早笑了出來,小聲同李廣榮幾個道:“這丫頭看樣子還不知道自己多特殊,還想解釋?她這叫做事實勝于雄辯,什么都不用說,丹江公主都被氣瘋了。”
秦王白了他一眼:“我妹妹都傷心成那樣了,你還幸災樂禍?”
慕容建成立刻閉上了嘴。
齊睿垂眸看蘇幼儀,淡淡道:“別人的想法就這么重要?”
蘇幼儀道:“她可是公主,我若得罪了她,往后難道能好過?我自然在乎她的想法,大人何必這樣為難我?”
“我?”
蘇幼儀見秦王幾人似乎有事,去了一邊,這才冷了臉道:“大人今日何必如此為難我?”
齊睿垂眸看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像是雪白的桃子,細長的眉毛因為生氣微微挑起,連眼也比平日的格外大,格外的亮,他忽然就覺得心情格外的好,柔和的開了口:“我沒有為難你。”
蘇幼儀抿了抿嘴:“那大人是什么意思?”
齊睿卻忽然低了頭,對上了蘇幼儀的眼,那眼幽深又明亮,里面涌動著某種陌生而熟悉的東西:“我只是憑心而動。”
蘇幼儀心跳的格外厲害,想要向后退,卻發現自己正靠著一棵合歡樹,整個人都浸在齊睿的陰影里,空氣里都是他身上清冷的藥香,耀眼的光從繁茂的枝丫里露下來,風一吹,搖成了細碎金子,悉數落進了齊睿幽深的眼底里。
她忽然就沒有了往日的機靈,結結巴巴的道:“什么,什么意思?”
她仰著頭,眼里都是迷茫和驚恐,白凈細膩的面盤細看起來像是上等的羊脂玉,海棠一般嬌嫩的唇瓣上,一條一條清晰的柔軟的唇線。
就像是一只迷惑的波斯貓,可愛懵懂的叫他心底里又酸又軟。
他真怕驚了她,嚇著她。
可這是只狡猾的波斯貓,若是跑掉了,或許下次再見就是別人家的了。
若是每日里都要聽上幾遍秦子明那樣的事情,他怕是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齊睿認真的看著蘇幼儀,目光深淵又沉靜:“我雖有頑疾,但你也言三年可治愈,我尚有家資,官職尚可,品貌尚可,若配你,你覺得可入眼?”
這種鄭重和認真,忽然叫蘇幼儀腿肚子都抖了起來,差點摔倒在地上。
對上這樣一張臉,這樣一個人,蘇幼儀覺得她大抵是活見鬼了。
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齊睿這般的天之驕子問她“可入眼?”
她有點想笑,可是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這一切都不是假的,這都是真的。
齊睿看上她了,在向她表白?!
所以,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為什么她一點都不知道?
她該怎么說?
該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