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婆婆媽媽呀,我那是醫者仁心,你這小白眼狼!”鐘良戳了一下溪音的額頭。
旁邊的幽若咳了一聲,示意外面有其他宮女。
鐘良也意識到自己舉止放肆了,趕忙退下了。
喬貴妃的眼線已經布進了清云宮,那宮女回稟道:“娘娘,奴婢看見那瑾美人同鐘太醫有說有笑,而且鐘太醫每隔幾日便要來一次清云宮,二人關系看起來非比尋常。”
“哦?是嗎,這瑾美人的桃花運倒是不錯。”
“娘娘,如今我們可要稟明官家?”
“不急,是狐貍總有狐貍尾巴漏出的時候,況且此時動她,于我無益,留些把柄在手里也是好的。其他的,就交給那個墻頭草去出頭吧。”
“娘娘睿智。”
月茗已經在宮中等待著子末前來為她作畫。
不一會,子末前來,她一見,果然是朗月清風般的人物。
“王畫師,多日未見,你風姿更甚。”
“臣不曾記得與您相見過。”
“你不記得不打緊,我倒是記得,那日你在望江樓與小妹溪音……”
子末見她如此直白,心頭一緊。
“別緊張,我同阿音是姐妹,此事天知地知。之前你為溪音繪的那副圖可是成就了她,不然哪還有機會得見天顏。”
“您說笑了,臣不知道您說的是什么畫。”
“那惟妙惟肖的美人圖不是出自你手?”
“不是。”
月茗見他眼神堅定,回答得如此果決,暗道:“難道真不是他?興許是裝的,待他今日作畫,一鑒便知。”
“無妨無妨,今日請畫師來也是因為我前些日子總是做胎夢,心煩意亂的,人都說女子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極其辛苦,誕育子嗣后更是容顏易老,還請畫師幫忙,將我如今形貌繪制下來,他日全當個紀念。”
“臣定當盡心。”
月貴人去換了一身華服,子末見她綾羅遍身,卻毫無富貴之相,只覺得晦氣,竟然要為她作畫。
“貴人,請您安坐,莫要晃動,臣不好下筆。”
月茗道:“向來聽聞畫師過目不忘,無須如此仔細看便能繪得惟妙惟肖,想來竟是傳言?”
“貴人說笑了,世間豈能有此等才能之輩。”
可是當時他也只是略略看了溪音幾眼,便畫出來了,向來驚鴻一面,心頭百轉千回。
“那便這么畫吧。”月茗雖不開心,卻也不敢為難他。
一筆一筆,子末心不在焉地畫著,盡力去規避自己之前的技法,倒是有意模仿民間畫師的畫風,出來后,一幅俗氣的美人圖便完成了。
月茗一看,平平無奇,說道:“這……想來傳言算不得真,畫師這畫技照官家還差的遠。”
“臣不擅人物肖像,還請貴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