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茗被她的眼神嚇得慌了神,一下子將手抽出來,背過身去,結結巴巴地說著,“你只要肯去,你的子末便會安然無恙。”
“好,信呢,什么時候還給我!”
月茗第一次見到溪音的狠辣,強裝鎮定道,“果然還是男人重要啊,等你入了冷宮,這信件,我會親手送進去給你。至于現在,你還沒資格與我談判。”
“你最好說到做到,若是你敢傷他,只要我一息尚存,必不會善罷甘休。”溪音第一次感覺到自身戾氣的爆發,從前別人再怎么說月茗,她也無法想象她今日的嘴臉。
月茗才欲離去,溪音叫住了她,“等等。”
“還有何事,我說了你沒資格與我談判。”
溪音勉強支撐著走向她,只覺得雙腳軟綿無力,卻依舊擲地有聲地說道,“我錯看了你,這些年的相伴,到底是一文不值。”說完溪音從懷中拿出一把剪刀刺向了月茗。
月茗驚呼著躲開了,溪音摔倒在地,剪刀直直地插進了自己的小腹,獻血透過衣裳滲了出來,一滴滴的,觸目驚心。
幽若趕緊沖上來,叫嚷了起來,“快傳太醫!”
月茗愣在了一旁。
溪音笑著看了月茗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留你在外面,我總是不放心,既是入冷宮,不如我們姐妹一起吧。”
之后神情一轉,繼續說道,“你為何要如此對我,這些年來,我可曾薄待你,令你如此怨恨于我!”
月茗驚訝地吼道,“你說什么!”
溪音笑了笑,“月姐姐,別這么激動,你若是將信件還我,此事便作罷,否則行刺寵妃,你也逃脫不了的。”
月茗恨得牙癢癢,萬萬沒想到一想軟弱的溪音如此剛硬,她完全不顧及自己還留著鮮血,還在這與她斗法。
溪音捂住自己的小腹,疼得蹲在了地上,顫抖著聲音問道:“如今……我可有了談判的資格?”
月茗無奈,只得應了她,派幽若去自己宮中取了信件來,一應還給了溪音。
臨走時月茗說道,“縱然你有了這信件又如何,你二人之事敗露是遲早的事,你躲得過今天,躲得過以后嗎!”
溪音疼得意識模糊,“之前我沒護住你,你的手毀了,今日這傷就當我還了當日欠你的。自此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如非必要,不必再見了。”
月茗未作答,匆匆離去。
此時已是下半夜了,宮城內寂靜無比,月茗走在路上,清晰地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她恍惚聽到女子的悲戚聲,隱隱有些瘆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這皇城內有多少枉死的冤魂,聚集的怨氣終年不散,她暗暗道,冰冷如斯的地界,何來什么情愛,溪音,你如今不也是學會了算計,想必閣主知道了一定也會心寒吧。誰又比誰清高呢,可笑。
幽若在月茗走后趕忙去了太醫院,鐘太醫和一位新入宮不久的劉太醫當值。
鐘良見幽若急匆匆的,便知道是溪音出了事,趕緊上前問道,“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幽若哭著道,“我家娘子出事了,傷口血流不止,還請速速跟我來。”
鐘良想都沒想,提起藥箱就跑了出去。
幽若追在后面,“鐘大人,你忘了陛下有旨意,不許你接診清云宮!”
鐘良慌地又折回了,一把將一旁的劉太醫揪起來,“你跟我一起!”
幾人一路狂奔,巡邏的侍衛追上去喊道,“是何人深夜在此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