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今生發生什么,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最好什么都不發生,我最喜歡這樣的日子。”
“我也喜歡。”
“那……你還喜歡什么?”
“喜歡你。”
“還有呢?”
“喜歡喜歡著我的你。”
直到暮色四合,他們才欲離去,溪音凍得腳有些發麻,在子末身邊蹦來蹦去。
他將馬牽過來,將溪音一把抱上了馬,自己一個飛身也坐了上去,一路疾馳而去。
溪音的尖叫聲掩埋在了大雪之中,“啊,你慢點。”
“害怕了?”
“你當日也是這樣,平日里拿筆的人怎么騎馬如此嚇人?”
“到底也是男兒本色好吧。”
“子末若是不做畫師,最想做什么?”
“說出來你可不許笑我。”
“放心,不笑你。”
“若是不做畫師,我倒是最想做個將軍,保家衛國,馳騁疆場,若是這萬里河山皆在我護佑之下,不必用畫筆畫就更來得壯闊。駕!”他拉進了韁繩,抱緊懷中的溪音。
溪音心里想著,難怪他喜畫山水壯闊之景,子末此時看上去已經褪去了初見時十七八歲的稚嫩,眉宇間也有了些許英氣,做起事來也有時也霸道的很,不過還好,他什么樣子,自己都喜歡。
“阿音若是不做琴師,想做什么?”
“這問題我倒是沒想過,我是女子,沒有入仕途的可能,即便有,我也無輔佐君主的意向,原本就只想做個逍遙人。若是有機會,我倒是想過一過仗劍江湖的生活,不過我沒有劍,只有一把伏羲琴,可以背著它賣藝。”
“那可是讓路人一飽耳福了,只是阿音如此容貌,街頭賣藝可不是好辦法。”
“閣主會易容術,到時候我易容成一個老婆婆,大家就會把注意力放在琴音上了。也許江湖會傳聞,有一老嫗,精于琴藝,故眾人稱之為,嗯……琴婆。”
子末哈哈大笑,“你倒是連名字都想好了,你要是琴婆,我就是畫翁,我們一起去在街頭營生。”
風蕭蕭,雪簌簌,策馬揚鞭,山河如故。
有一人已在明月樓等候多時。
一進門,阿莫倒了熱茶,“郎君娘子凍壞了吧,喝口熱茶暖暖身。”
“子末哥哥,阿音姐姐。”雙兒甜甜地喚道。
溪音見到她來了,心里也歡喜的很,“你來了多久了?”
“我來了一下午了,阿莫同我推了牌九,還做了幾盞燈,你瞧瞧。”
“手巧的很,這大過節的,你爹爹就這么讓你獨自跑了來?”
“我偷溜出來的,婢子們被我安置在城中吃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