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近日王畫師頻頻往郊外住所去,小的去查看了,那隔壁住著位年輕的小娘子,似乎與郎君關系匪淺。”
“可看清那娘子容貌?”
“略微瞧了幾眼,身段是極好的,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應是個美人。”
“這三言兩語的,我也聽得稀里糊涂,去宮里通傳下,讓子末這兩日出宮來府里一趟。”
蔡大人著人留意著子末的舉動,發現了他近日的反常行為,暗中調查果然是有些動靜。
待見到子末后,蔡大人端坐前廳之中,子末見大人一臉嚴肅,問道:“大人,近來安康否?”
蔡大人命云歌前來奉茶。
那女子款款而至,綠色的衣裙襯得人如花嬌,行動也謹慎小心,低眉順眼,著實惹人疼愛。
“你們也是多日不見了,云歌可有惦念?”
云歌低頭答道:“回大人,我日日在府中思念,只盼郎君能常來。”
子末已然不記得自己先前救云歌的事情,冷不丁一見她這表情,倒是有些尷尬無措。
“怎么了,子末,是還沒恢復記憶?”
子末道:“大人,我確實不大記得了,這位是……”
云歌微微欠身行禮,言簡意賅地講述了先前的事跡,蔡大人見云歌含情,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這些日子云歌在府中,自己名義上將其收為義女,實則是為了避開自己兒子們的叨擾。自從這小娘子入府后,自己的幾個兒子便爭先恐后地躁動了起來,都想納這樣嬌媚溫順的云歌為妾,但蔡大人以為子末之所以書信一封將她送來,必定是有些情誼,便做主留下了她,錦衣玉食地供養者,就等著子末歸來,給他收入房中。不想竟是會錯了意,又或是因為失憶記不得此事了。
“云歌啊,你可愿日后跟隨著郎君去侍奉?他這些年身邊只有個小廝,男人到底粗心些,若是你在身旁照料,我也放心些。”蔡大人開口先挑明了意圖。
子末也沒理解大人所言的“侍奉”一詞,況且如今自己暗自娶妻也未讓大人知曉,不好再在身邊多放其他人。
正在思索著,云歌答道:“回大人,我愿意的。”
子末聽到她同意了,自己也不好回絕,倒像是看不起人一樣,便道:“那以后在蔡府,便由你在我身邊服侍,只是宮中添個人還是麻煩的,也不必多此一舉,有阿莫就足夠了。”
蔡大人哈哈大笑,“傻小子,阿莫和云歌能一樣嗎?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總不能缺女人吧。這云歌可是你囑托送回來的,也是有緣份,不如就跟在你身邊,做個侍妾,可好?”
子末一聽到“侍妾”二字,這才明白,原來大人是讓自己將云歌收房,這可如何是好,自己除卻溪音誰都不想要,況且自己才完婚就納妾,溪音知道了必定傷心,如此也是耽誤了云歌前途。自己又不好與蔡大人言明和溪音成婚的事,大人如此忠于官家,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他內心里萬分糾結,想著如何拒絕此事,半晌才擠出來話:“大人,這也著實委屈了云歌,況且我也不需要侍妾,平日里作畫,圖個清凈,身邊多個人,我不習慣。”
“這說的哪里話,大丈夫難能身邊沒有女人,你也到年紀了,可有心儀的女子,我做主替你請旨個婚事。”
“回大人,我目前還沒有這樣的心思。”子末越說越急,總覺得與溪音一事似乎是敗露了,大人的句句都像是對自己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