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衣又發來一連串文字,內容包括墜樓男子的近況和個人信息。
墜樓男子名叫王振,年齡四十三歲,原先是一名工地工人。兩個星期前,他被公司開除,原因是他在工地上和同事大打出手,打傷了三人。四天前,他和妻子正式離婚,他在法庭上一口咬定妻子出軌,但由于證據不足,而且他有酗酒和家暴的惡習,法官將他年僅八歲的女兒判給了妻子撫養。他對宣判結果十分不滿,大鬧法庭,最后被安保人員強行驅逐出法院。
白溪認真地看了一遍文字,然后回復道:“我的天!”
“怎么了?你認識這個人?”
“好多錯別字啊!”
“……”
聊天界面上閃出一排又一排發火的表情。
“你妹呀,本小姐又不是華夏人,有錯別字怎么了!”林紫衣回復。
“大小姐,你可以語音呀。”
白溪發送一個翻白眼的表情,“我讀得吃力死啦。”
“我就不!”傲嬌的小魔女回了一個撇嘴的表情。
“行行行,我們說正事,這家伙是失去了工作和女兒,所以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嗎?”白溪詢問。
“應該是這樣。我問過王振的街坊鄰居,他昨晚沒有回家,手機也關機了。”林紫衣回復。
白溪想了想,打字道:“以世界樹的能力沒辦法找到他嗎?街道上都是攝像頭,你們應該可以入侵那些攝像頭吧?”
林紫衣發來一張表示無語的表情,“拜托,你以為是在拍電影嗎?隨便入侵公用攝像頭,可是犯法的!”
“而且華夏對修煉者的管控十分嚴格,要是被止戈知道我在他們地盤上搞這些小動作,那個瘋女人一定會追責我。”林紫衣又補充了一句。
“哪個瘋女人?”
“還有誰,當然是那個女武神。”
“那就沒辦法了。”白溪發了一個攤手的表情。
“現在只能等了。”林紫衣回復。
“等什么?”白溪愣了一下。
“一個對生活絕望的男人,突然獲得了力量,你覺得他會做出什么事情?”林紫衣問。
白溪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曾經看過一條國外的新聞,在大不列顛國有一名青年持槍闖入某所大學,射殺了許多學生。
這名青年行兇的理由很荒唐,他對生活失去了希望,于是決定報復社會。
諸如此類的事情,在各國皆有發生。
有句話說得好,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人性是世上最難以揣測的東西,大不列顛國的那名青年在周圍人眼中,只是一個性格靦腆的普通學生,可他卻做出了如此喪心病狂的行徑,那么獲得了女媧石碎片的王振,一個酗酒家暴的失意中年人,又會干出什么事呢?
白溪不敢在繼續想下去了。
他感到內心有些沉重,因為女媧石碎片的散落,與他有著很大的關系。
良久的沉默。
白溪呆呆地盯著手機屏幕,一言不發。
片刻后,他緩緩抬眸,攥緊拳頭,眼神變得堅定而明亮。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白溪許久都沒有回復微信,林紫衣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便發來了一句話。
“小溪,你別自責,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是我把你牽扯進來的。”
“不。”
白溪先是回復了一個字,然后緩緩輸入道:“我不會逃避責任,如果王振真的行惡,我一定會阻止他!”
男人要學會承擔責任。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告訴過他這句話。
“喲呵,帥氣!”林紫衣發來一個大拇指。
白溪回了一個露齒的笑容。
“我們也別太緊張啦,說不定王振身上根本沒有女媧石,只是我們多想了。”林紫衣打字道。
白溪回復了六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