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簡直不可思議。”
幾人滿臉驚奇,盂丘澤平詫異道:“陸兄弟,你...你這也是飛舟么?”
“算是吧。”
陸無傷敷衍了一句,低頭望向瑤瑤發絲上掛著的兩色祈愿珠,只見有絲絲縷縷的愿力,正從幾人身上匯聚而來。
“聊勝于無吧...”
嘀咕了一聲,陸無傷抬頭望向黑沙角的中心地帶,隱約好似看到了一座陡峭的山峰,心中不禁期待起來,距離七月初七還有兩日,也不知...在飛兔崖上,到底有何機緣在等著自己。
至于為何要帶著盂丘澤薇等人。
若說是為了那一點愿力,肯定是假的,陸無傷幽幽一嘆,同為人族,生存不易,既是舉手之勞,自然不介意庇護幾人。
何況。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也覺得兄妹兩人還不錯,不忍心他們埋骨荒野。
從天色蒙蒙亮,一直到烈陽西斜。
整整一天的時間過去,舟船終于慢悠悠飛過了幾十里路,來到了陡峰之前。足道神化成的舟船,本來能夠一日千里,只可惜載人之后,沾染了濁氣,目前的速度已經是極限。
......
“手把青秧插野田,低頭...低頭便見水中天。”
“六根...六根清凈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
“向前...”
陡峰之上,一位唇紅齒白的小道童,挽著衣袖,揮動著比自己還高兩頭的鋤頭,賣力鋤著地里的雜草,抬頭便望見了一個龐然大物浮空而來。
“師父...”
“師父,不好了,有大蟲來了~”
小道童嚇壞了,扔下鋤頭,呼喊著向一座道觀跑去,差點栽倒在觀門前的臺階上,慌慌張張跑進了道觀。道觀內,有一位年近半百的道人正站在扶梯上。
一磚一瓦,用心堆砌著一間屋舍。
道觀石墻黑瓦,三間正殿,左右四間偏房,正殿已經蓋好,最后一間偏房也蓋了大半。
“師父...師父...來...”
小道童氣喘吁吁,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息。
“看到了,看到了~”
道人不慌不忙,將手里的瓦片認真擺正位置,向遠處遙望了幾眼,不緊不慢走下了扶梯,然后牽起小道童的手,笑著道:
“有客遠來,走,隨為師前去迎接。”
“師父~,能不能不去?”
小道童撇著小嘴,滿是不情愿。
“哼,這也不去那也不去,每天吃吃喝喝,符錢從哪里來,讓你陪個笑臉,你不情愿,讓你端茶倒水,你又推脫,去年這個時候就沒掙幾個符錢,每天還嚷嚷著要穿新衣服...”
道人嘮嘮叨叨,不由分說,拉著小道童走出了道觀。
“唉~”
小道童捂著耳朵,愁眉苦臉。
......
盂丘澤平攙扶著尚未痊愈的孫立出了船艙,絲絲縷縷的愿力,自孫立匯入瑤瑤手中的愿力珠,舟船緩緩降落在陡峰上,陸無傷又倒了一碗快樂水給孫立喝下。
“多...多謝。”
收獲一波感激,原本已經快要斷掉的愿力絲線,又加粗了不少。
眾人走下了舟船,舟船化成了木簪別在陸無傷的長發上,幾人對此見怪不怪,陸無傷抬頭望天,只見有四只紙隼在陡峰上空來回盤旋。
“戾!”
其中一只紙隼戾嘯著向下俯沖,落在陸無傷伸出的臂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