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帶你出去。”姬姚歌輕聲道,目光變得柔和,她比劃了一個動作,便拿起放在一旁的酒葫蘆出去了。
魏斕溪望其動作,眼神有些迷離,她在心中輕輕笑了笑,閉目養神。
等我,我一定帶你走,相信我,姐姐。她是這么對她說的。
相信嗎?她苦笑著。
自己......好像已經沒有多少信任了啊。
若有,又該去信任誰呢?
“不要相信任何人,你能信的,只有自己!”
“弱小又如何?把它戰勝了就強大了。”
“人,用著無數的面具來隱藏最真實的自己,”
“那么何為本心呢?”
幾曾何時,有人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只是.....那人已經不在了。
魏斕溪闔了闔眼,嘆了一口氣,把心中的雜念排出,
真是可悲呢。她自嘲般地笑了笑。
一夜無話。
世人皆知魏家公子魏斕溪是女子,瞞了所有人,所以被囚禁反省。
魏家家主大怒,揚言要除名魏斕溪,后被佳家大小姐,也就是魏斕溪的未婚妻攔住,暫不悔婚,聽候佳家安排。
魏家呢,憋屈啊!他能不憋屈嗎?
丟人都丟大發了!
明明想著高攀一下上等區的大家族,這倒好,本來就差一步就能登頂,腳一滑,摔了個狗啃泥,還白白讓人家看了笑話!
雖說婚約還奏效,但是也就意味著魏家永遠在佳家抬不起頭來!永遠無法再入上等區!
即使入了,便也只是眾人閑談的笑柄。
入贅佳家,這已經祖墳上冒青煙的選擇了,可是偏偏還出了這幺蛾子事!
“魏斕溪!”魏家家主咬牙切齒道,坐在木檀的椅子上,惡狠狠地猛的仰脖飲了一大口茶水。
茶水清香四溢,但品在他的口中卻如蠟。
“父親,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魏平凡,也就是魏斕溪的父親道。
字如起名,樣貌平凡,修為平凡,性格懦弱,十分平庸。
唯一好的是,他十分疼愛他的“兒子”,雖說他不是一個好的父親。
“還能怎么辦?”魏家家主冷笑道,“你那個廢物女兒真是給我們長臉了啊!”
“這臉丟得都丟到外婆家了!”
魏平凡低頭不敢看他,生怕下一秒再惹怒他,便默默跪在他的腳下,垂下頭不再說話。
“你還想為她求情?”魏家家主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魏平凡,露出了戲謔的笑。
“是的,父親。”魏平凡磕了個響頭在地,輕聲道:“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愛女一馬。”
“廢物!”魏家家主猛然將魏平凡踹倒在地,雙目布滿血絲,喘著粗氣。
“不許叫我父親!我沒你這個懦弱無能的兒子!”
魏平凡不顧自己被踹出淤青的臉,又跪在他的腳下。
“請您放過愛女一馬!”他依舊重復道,再次磕了個響頭。
“你~~呼~~你!!”魏家家主漲紅了臉,指著魏平凡的頭,有些氣血不暢,咳嗽了起來。
“家主!”站在一旁的王心蕊驚呼著趕忙上前,輕輕拍著魏家家主的背部,還不忘瞪了魏平凡一眼,嘴里嘟囔著:“您啊,就是被這小混蛋氣的,聽我的就把這個廢物也打入牢獄中得了,也少受那份氣。”
“也?”魏平凡愣了愣,猛的抬起頭來,目光一瞬的冷冽。
“你們把溪兒打入牢獄中了?”他顫聲問道。
沒有人不知道,魏家家主極其兇殘冷酷,手段十分殘忍,被俘虜的人一統被關押在魏家牢獄,俗稱“有去無回”。
沒有一個人進去后能從里面出去,大多是直接慘死在里面或已經完全喪失生存的希望了。
從魏斕溪失蹤后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本以為是被魏家家主關在一個地方反省,可誰又能想到,竟是在魏家牢獄中!
“怪不得……怪不得……”魏平凡呢喃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流淌著。
怪不得他找不到她!哪怕動用了一切關系!
魏斕溪是否還活著,他想都不敢想。
“她是你親孫女啊!!!”魏平凡大聲吼道,雙目通紅地瞪著魏家家主。
“親孫女又如何?”王心蕊不屑地注視著魏平凡,心中怒氣沖沖,猛然一腳踢了上去。
魏平凡呆滯地躺在地上,任憑眼淚肆意流淌。
“阿蕊……扶我走!”魏家家主恨鐵不成鋼道,被王心蕊攙扶著出了大廳。
“果然,廢物就是廢物,難不成一個廢物能生出一個天才來?”
“呵呵,我可沒你這個懦弱無能的兒子。”王心蕊轉過頭輕視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魏平凡,冷笑道。
“好好清醒一下吧!我的好兒子。”
很快,二人便離開了魏平凡的視線中。
都是我的錯……
都怪我!!
“溪兒……”魏平凡縮在地上痛哭著,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這個名字。
若不是我無能,溪兒她又怎會受這種苦?
“對不起……對不起……”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出去,癱坐在臺階上,雙手撐著頭,哽咽著,
“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