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姬姚歌,”侍衛輕聲道,
“很好聽的名字,”魏斕溪綻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可能是許久未說話了,聲音十分沙啞。
“謝謝,”姬姚歌掩去了眼中的一絲喜悅,起身在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杯水,遞到魏斕溪的嘴邊,柔聲道:“喝點水吧,別委屈了自己。”
魏斕溪怔了怔,點了點頭,很乖巧地喝起水來。
喝完水,感覺體力恢復了一些,魏斕溪不禁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木架有些晃動,發出“咯吱”的響聲。
“你莫亂動,”姬姚歌緊張道,“傷口會再裂開的。”
魏斕溪抿了抿唇,肩膀上的傷口的確又開始在流血,順著胸前緩緩滑到腹部,火辣辣的疼,便又不動了。
“我替你上藥,你別拒絕啊,會感染的。”姬姚歌的聲音中不知不覺帶著些慌亂,她手忙腳亂地翻找著繃帶和酒,小心翼翼地輕輕把酒涂在魏斕溪的傷口處。
“疼~~”魏斕溪有氣無力道,聳拉著腦袋,木然地看著姬姚歌。
這下姬姚歌的動作更加輕柔了,她輕聲安慰著魏斕溪:“你且忍忍罷,若忍不住了,就咬我!”
“不必了,你用不著對我這么好的。”魏斕溪苦澀地笑了笑,咬緊牙關默默忍受著。
“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我連我是誰我都不知道,這就挺離譜的。”魏斕溪自嘲般地笑了笑,側過頭打量著四周,渾然不顧姬姚歌那十分震驚乃至嘴巴都能塞下一顆雞蛋的表情。
四周陰森森的,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這味道,怕是臭豆腐泡在螺螄粉里加了一大勺腐乳外帶榨成糊糊的榴蓮蓋在上面的酸爽。
狗都不愿意待在這里吧?不不不,它受不起這種侮辱!
魏斕溪不禁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心中直罵把她囚禁在這里的人是人渣。
莫名其妙把她關在這,不給吃不給喝,還行刑“伺候”,這不是造孽還是什么?
nm她媽都沒這么貼心過!
貌似她沒媽吧?起碼她還沒見過!
肯定不是親生的!!!
親不親生的倒無所謂,可把她囚禁在這里算什么鬼?
但是......
我是誰?她沉思著。
我從何而來?又將從何而去?
記憶一片混亂,隱隱約約只記得前一秒她還跟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嗦著面,后一秒她就來到了這個可怖充滿著不祥的地方。
那個朋友又是誰啊?我為什么會這么記得?
又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來到這里?
我到底是誰啊?
魏斕溪沉默著,她看了看眼前驚呆著的少女,心中涌上一陣怪異的熟悉感,問道:“請問……你認識我嗎?”
她忘了?她全部都忘了??
一瞬間,姬姚歌沉思著,腦袋里勾出了無數個聯想。
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不過忘了也罷,忘掉了不愉快,應該不會像之前那幾年那樣死氣沉沉的了吧!
她本不該承受著這一切......姬姚歌闔了闔眼,也不嫌臟,輕輕梳理著魏斕溪那早已沾滿灰塵看起來臟兮兮的頭發。
一定要帶她走!思索來思索去,還是這個法子合理。
帶著她,逃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就這么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著!姬姚歌心中的信念又堅定了幾分。
一定要離開這里!離得越遠越還好!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來到這里!
姬姚歌磨了磨后槽牙,有些仇恨地看著牢房外坐著打瞌睡的那人。
若不是魏家!魏斕溪她又怎能會落到這種地步?
好一個魏家。姬姚歌冷笑著,
早晚會讓你們百倍償還!
“內個……”魏斕溪迷茫地看著姬姚歌,小聲問道:“你認識我嗎?”
姬姚歌愣了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認識!”
“那太好了!”魏斕溪驚喜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你叫肖湛冰,”姬姚歌鬼使神差地說道,約莫三息后,她又堅定道:“對,沒錯,你叫肖湛冰!”
“你的名字是肖湛冰!”
“這樣啊,”魏斕溪恍然大悟道,嘀咕著:“沒想到還挺好聽的嘛。嘿嘿。”
“那你又是誰啊?”
“我?”姬姚歌有些心虛道,“我是你的妹妹!”
“妹妹?”魏斕溪疑惑著看著她,眼中充滿著不解,她微微蹙眉,努力地想著。
“嗯!”姬姚歌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是你的妹妹!”
“原來如此啊……”魏斕溪笑道,想揉一揉她的頭,卻動彈不得,這才發現自己還被綁在木樁上。
“那我為什么在這里啊?妹妹?”魏斕溪不滿意道,“這里令我很反感。”
反感就對了,姬姚歌在心里默默吐槽道,畢竟你在這里被綁了將近兩周了,還被折磨,沒瘋就不錯了。
“這里啊,不是個好地方。”姬姚歌沉聲道,向外瞟了一眼那人。
“他們都是群大壞蛋!把你綁在這里!”
“嗯嗯!人渣!”魏斕溪贊成道。
“你想離開這里嗎?”姬姚歌問道。
“想啊!”魏斕溪嘿嘿一笑道,
“這里太壓抑了,還很惡心,我想出去……”
“你愿意跟我走嗎?”姬姚歌突然問道。
魏斕溪愣了愣,嘴角微微勾起,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