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果一般杏核大小,味甘中帶苦,吃起來容易有澀感,要想做的好吃,就得先用甜湯提高銀杏本身的甜度,把苦味強行壓下去,而粗海鹽顆粒大,天然帶有一點海腥味,吃銀杏果時蘸上一兩粒,可以使銀杏果的回甘味更加悠長濃烈。
北原秀次很給面子的一豎大拇指:“說的對,安蕓先生真是美食家。”
能得到北原秀次這樣的廚藝好手夸獎,就算安蕓英助不是混美食圈的也是精神一振,又去試了試“醬腌烏賊”,發現黃瓜塊兒拍的碎而不爛,烏賊片中沒有一絲軟骨,厚薄切的恰到好處,讓醬油、味噌的味道滲入完美——更重要的是味噌品質之高前所未見,讓口舌順滑之極。
這道料理是安蕓英助親眼看著春菜完成的,吃完了覺得感覺不錯,忍不住望向了廚臺內的春菜——春菜正一臉平靜的給北原秀次打著下手呢,打蛋攪蛋手腳飛快,抽著時間還要給北原秀次凈刀洗鍋。
他看春菜更年輕,好像連十六歲都不夠,但感覺料理手藝也很強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這位小姐是在這兒打工嗎?時薪多少?”
他以為這家店是北原家的,更感覺這家小店里臥虎藏龍,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都不可小覷。
春菜在廚房只是北原秀次的影子,沒想到有客人會和她說話——主要是她很普通而北原秀次又太耀眼,她在北原秀次身邊基本就相當于隱形了——她還在那里專注的攪著蛋汁,希望能讓蛋汁融合達到完美的境界,根本沒聽到,北原秀次笑著替她答了:“這是我妹妹,不算在這兒打工,只是幫幫家里的忙。”
春菜年齡不夠,打工違法。北原秀次心很細,雖然安蕓英助看起來是同學的老爹,但也不是多值得信賴,有些事就不必告訴他了,免得多生事端——其實春菜現在也領薪水,時薪1000円整。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小小年紀廚藝如此厲害!”安蕓英助連連點頭,感覺這對兄妹像是廚師世家出來歷練的。
北原秀次替春菜謙虛道:“您過獎了,還合您口味就好。”
他挺喜歡春菜的,當然,這個喜歡就是兄長對幼妹的那種喜歡了,和對小蘿卜頭、二哈雪里的那種喜歡不同。雖然春菜經常背后盯著人默默的看,有點貞子的那種氣質,是挺讓人毛骨悚然的,但她不說廢話,更不抱怨,干什么事也夠耐心夠仔細,這一點特別合北原秀次胃口。
他手把手教了春菜半年多了,毫不藏私,有問必答,真可以算是傾囊相授,而春菜在料理方面也小有天賦,已經從最初的“家庭料理”級別漸漸升級為“準職業廚師”級別,可以分擔一些簡單的下酒小菜,而且刀功格外的好——工序、配料還是按照北原秀次指示的來,而像是味噌之類的常用半成品也是由北原秀次預先加工好的,雖然最終成品沒有北原秀次做的料理那種讓人吃完了從心底里感動的神奇感覺,但食客吃了也沒什么意見,說不出一個“差”字,現在算是北原秀次的得力助手,有效降低了他的勞動強度。
春菜這會兒發現安蕓英助是在夸獎她了,平靜的望了安蕓英助一眼,微微低頭感謝,然后繼續忙手里的活兒。
居酒屋客人和掌柜大將聊天這屬于正常現象,不值得太過關注。
北原秀次替春菜謙虛完了,將兩份烤魚交給夏織夏紗中的某一個去上菜,然后又向安蕓英助問道:“安蕓先生,需要我給您推薦定食嗎?”
定食就是套餐,可以吃飽肚子,這安蕓英助拖家帶口的來,明顯就不是來喝酒的,而且還是新同學的老爹,宰起來不方便——宰過頭了,以后和安蕓愛在學校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