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打算趕緊喂飽了這家人,讓他們吃飽了回去算了,而安蕓英助這才想起來還有酒,連忙摸起了酒瓶細看了起來,口中問道:“這就是貴店最好的清酒了嗎?”
北原秀次笑道:“是的,安蕓先生。”
“這是奈良的花八吧?還是外售型的……這酒不值三萬円啊,北原君。”
北原秀次挑了挑眉,這不是想來砸場子的吧?不過他也說不出什么,現在純味屋對外售賣的酒確實不怎么樣。他們這種小店主要售賣三種酒,一種是生啤,一種是燒酒,一種是清酒。
生啤不用操心,啤酒公司自己有保鮮運輸車和保鮮酒桶,等運來了只要擺到架子拿杯子接就行,售量還是不錯的,反正來的人基本都會喝一大杯;
燒酒一般就是指用地瓜、芋頭之類的作物釀造的酒了,也含一部份女士用的果酒,這種銷量一般般;
清酒就是用大米為主原料釀造的酒了,銷量和生啤相當——指的是價格,這種酒售價相對較高,比如安蕓英助現在手持的這一瓶,1.8L,綠色的瓶子,店內售價2.98萬円,頂賣一桶啤酒了。
以前福澤直隆經營的時代走的是廉價售賣路線,酒品都是傾向于低價格的,現在能有這種酒還是食客漸漸換成了有錢人,開始抗議酒太劣,這小蘿卜頭才跑去進了一批高檔酒。
只是純味屋規模小,不可能從酒廠直接拿貨,需要被酒商剝一層皮,這酒小蘿卜頭一次買了一箱,進價一瓶就2.7萬円,這賺個10%其實和平價銷售沒什么區別。
北原秀次有點在意這種抱怨,但還是伸手去拿酒瓶,笑道:“這確實是我們這兒最好的酒了,要是安蕓先生不滿意,我給您換另一種。”
來者是客,要守職業道德,只要客人不是太過份,還是要以讓客人滿意而歸為標準的。
安蕓英助把酒往后一縮:“請不要介意,北原君,這只是一個清酒愛好者的小小抱怨……關西人喜歡把好酒留在當地,次一等的才售往外地,我只是在說關西外銷的酒不值這個價,不是在說貴店的不是。”
北原秀次恍然,收回了手看了一眼安蕓愛。他想起來了,安蕓愛好像是從東京轉學來的,那這家人是關東人……關東人罵關西人,沒毛病。
這會兒要是個關西人看到關東酒,也要叨叨兩聲的,完全正常。
安蕓英助自己開了瓶,倒了滿滿一杯,盯著看了一會兒,又聞了聞,忍不住搖了搖頭,似乎確實不滿意,而再看看下酒菜已經被妻子兒女一掃而空了,又對北原秀次笑問道:“北原君,我想好好喝一杯,但這酒不好,那就必須依賴您的手藝了……我可以點刺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