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蕓英助有些懊惱,同時有些懷疑春菜發現了自己的企圖,這是在提前拒絕,而北原秀次這時轉過來笑著客套:“安蕓先生,酒還滿意嗎?”
這家人挺鬧心的,老的很挑剔,小的傻還沒禮貌,不過也是花了大錢的,怎么也得關心一下,不能過于冷落了。
面對北原秀次,安蕓英助馬上肅然相待,挺直了腰板坐正了,低頭誠懇道:“十分滿意,可以說已經不可能更滿意了。北原桑,是我井底之蛙缺乏見識,今天終于明白完美的清酒是什么樣了,萬分感謝!”
“實在是過獎了,您滿意就好。”北原秀次微笑著應了一聲。他現在對這個一杯就喝癡呆了的家伙不太重視了,感覺他應該是少見多怪——北原秀次知道這是好酒,但他不想碰酒,嘗都沒嘗過一口,沒有直觀感受,現在看看安蕓英助這樣兒,不但理解不了,反而有點想笑。
福澤家情況也差不多。冬美和北原秀次一樣,只關心投入和產出能不能成正比,雪里只覺得好玩,夏織夏紗只關心加班費,就春菜踏實對待了,想一直搞下去,但她夾在中間說了不算。
北原秀次客套完了又準備去安撫別的客人,但安蕓英助終于和他說上話了,不肯放他走了,連忙掏出了名片,雙手各捏了一個角,恭恭敬敬遞了過去:“剛才失禮了,北原桑,這是我的名片,以后請多關照!”
之前雙方的自我介紹是以安蕓愛為中心的,算是同學友人家人性質的,但現在就是社會層面上的互相介紹了,明顯鄭重了很多。北原秀次有些驚訝,連忙擦了擦手后雙手接了過來,同時說道:“抱歉,安蕓先生,我沒有名片。”
他說著低頭看了一眼名片,發現上面寫著“喜久喜酒品株式會社部長”、“雪見酒造總監督”、“全國清酒鑒賞大會常任理事”等頭銜,不由吃了一驚。
難怪喝個酒這么挑剔,原來是賣酒的啊!
安蕓英助也沒隱瞞,直言道:“讓北原桑見笑了!今天之所以來,原本是想和貴店達成合作意向,只是沒想到另有收獲,能見識到這么完美的清酒,真是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北原秀次有點明白了,這是吃飯順便推銷一下酒嗎?他對這個興趣不大,他們一晚也就百十個客人,正常清酒也就是消耗六十瓶左右——不是所有人都喝清酒的——普通一瓶在2000~4000円之間,總計也就賣個十七八萬円的樣子,利潤更是只有三萬円左右,再加高價名酒的利潤,也不過四五萬円左右,根本不是營收大頭。
所以,就是安蕓英助從酒造直接供貨也沒有多少吸引力……主要是純味屋每種都是幾箱幾箱的進貨,酒造又不會在市區,不一定肯給他們送貨上門。
以前冬美被他使喚來使喚去的不太心疼,但現在是預備女友了,感覺還是要珍惜一點,就別讓她拉著板車跑出大老遠去磨那兩根小短腿了——本來就很矮,還是養養爭取能再長高點!
他直接笑道:“您真是太客氣了,偶爾試制了一下,能合您口味真是萬幸……將來我們需要酒,一定聯系安蕓先生。”
這話其實就等于不聯系了,但安蕓英助不介意,只是認真望著北原秀次說道:“北原桑太過謙虛,您的實力通過這瓶妙釀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說完后又雙手扶膝,低頭認真請求道:“現在鄙人有個無禮請求,能不能請北原桑出任雪見酒造的特別顧問?十分冒昧,但我的心意是真誠的,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