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道理啊,自家老爸是釀酒達人,得過協會獎的,怎么會向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學技藝?
安蕓英助愛惜的撫摸著酒瓶,溫柔道:“這不能說厲害,應該說超凡脫俗。愛醬,你不懂的,真正的釀酒師會通過酒來認識另一個釀酒師……”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輕喃喃道:“通過這瓶酒我就能看到真正的北原桑!他是位頑強的斗士,是個了不起的人!他不畏懼失敗,愿意主動迎難而上,會為了精益求精絞盡腦汁,努力追求卓越,盡一切可能的達到完美——這是一次痛苦的旅程,旁觀的人會覺得他是個傻瓜,嘲笑他、同情他、可憐他,一起工作的同伴會無法忍受反復嘗試,咒罵他、厭惡他、憎恨他,但當這瓶酒出世的那一刻,一切都改變了,任何人都需要膜拜他、感激他、贊美他!”
他又緩緩睜開了眼睛,“他選擇了超越,在將前人的路走到了盡頭沒有得意洋洋,反而披荊斬棘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讓這酒達到了至高境界。更讓人敬佩的是,他沒有急功近利的向世人炫耀他的成功,沒有被金錢蒙蔽了雙眼……為了讓酒達到完美,他妥善窖藏了兩到三年的時間。這太了不起了,很難想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釀酒師之魂無可挑剔,讓人忍不住敬佩!那時候他也就和你弟弟一般大小吧,看看他,再看看你弟弟……”
他確實是有感而發,他是相信這酒是北原秀次釀出來的,僅憑北原秀次的廚藝他就不信北原秀次會是個信口開河,胡亂吹牛的人,但他想像不出一個十七歲少年是怎么達到這種雙重高度的。
只是事實就在眼前,他不信也得信,只是感嘆有些人生來就是為了創造奇跡,就是為了成為某群人的信仰,就是用了歡呼歌頌而存在。
在他看來,這瓶酒也就那些神話傳說級別的名酒可以略勝一籌了,應該是人力所能達到的極限狀態了,反正他是沒喝過這樣能稱一聲“完美”的清酒,北原秀次當得上這種評價。
而他也有兒女,現在看看北原兄妹,一個十七歲,一個十五歲,小小年紀已經獨當一面,能人所之不能,那自家女兒先不提,算是很努力很上進了,在模特界略有名氣,但讓兒子無薪去背米竟然發脾氣不想去……這不是養廢了嗎?
北原兄妹能有今天,以前吃過的苦,受過的累,經受過的委屈不比背米難受一百倍?這點小苦頭都不想吃,這兒子絕對養廢了,明天打也要打到他背米為止!
安蕓愛聽著聽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慢慢瞪圓了。她還從沒有聽父親這樣夸贊過一個人,頓時望著那半瓶酒也有些敬畏起來。
文能一位,名校預備役,武能奪旗,制霸全日本,業余打工是名店主廚,結果還是個釀酒達人嗎?再過上幾天他還能做到什么?
自己應該就是高校生中頂級優秀的一批了吧,怎么突然感覺自己矮了一頭?
莫非東京高校水平不行,名古屋的高校才是精英戰場?
她一時失聲,而安蕓英助腦子在兒子身上轉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正軌,“在釀酒行業,酒就是唯一真理,所以愛醬你也不要吃驚。北原桑釀出了完美的清酒,那就值得任何釀酒師尊敬,值得任何釀酒師向他學習,所以……”
安蕓愛猛然懂了,輕聲問道:“您是希望我能拜托北原同學指點您一下嗎?”她感到很為難,這也不太熟,根本不好開口,“爸爸,不能通過其他人介紹嗎?”
安蕓英助搖了搖頭,只是滿是期盼的望著女兒——北原秀次還沒有公開售賣這種完美清酒,那現在應該還沒人知道北原秀次釀酒技藝如此了得,他不想和別人分享這個秘密。
至少在他得到指點之前,他不想多出幾個幾十個競爭對手。
看著老爸期盼的眼神,安蕓愛想了想,只能勉強說道:“那好吧,我盡量試一下。”
老爸也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釀酒,做為女兒,為難也應該幫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