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飛鳥當虎子:唉,常哥你一定要看視頻啊,哩站上鋪天蓋地全是剪輯!
菱:我剛到飛鳥,想必還要和各位多多磨合才是。
我在飛鳥當虎子:大家都很喜歡新來的菱哥的!
我在飛鳥當虎子:害,就是林哥始終還是那個硬脾氣。常哥,你什么時候回來,大家都很想你。
我在飛鳥當虎子:常哥?常哥你怎么一直不說話?
我在飛鳥當虎子:睡了嗎?
常庾仰頭倒在柔軟的床上。素白而軟和的被褥像一團火,或是一朵云。
青年一很久沒有開懷大笑,這一笑引得他最后一陣咳嗽起來,末了低低喟嘆一聲,側頭又去撥弄著同樣掉在床上的手機。
他長臂微屈,半舉著手機,閑閑在對話框中敲著回復。
仰躺在床上的青年人,唇角眉梢還帶著大笑后尚未褪去的笑意,將周遭的憂郁氣質驅散不少。
久違的慵懶與饜足重新爬上他的臉龐,讓這個宛若神祗的男人重染幾分人間的煙火氣。
未經過多思索,青年只是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信手在兩個對話框中都回復道:
庾:好好干,飛鳥就交給你們了。
言畢,也不管紀初和姬菱再回復什么,手機往桌上輕巧一擱,起身走至窗邊,唰一聲拉開厚重而繁復的窗簾。
土澳東部比Z國時間要快兩個小時,此時的天已經完全黑盡了,碩大的落地窗外透出天幕星星點點的星子。近處只是被黑夜籠罩的與世隔絕的草坪,遠處能看見某些閃爍的信號燈。
赤腳的少年身披素白浴袍,就那樣帶著一頭濕發立在一片天幕后。他仍帶著那樣深得非人的瞳色,間或出露星子一樣的微光。
厚重的木門忽地被打開,在地上摩擦出一陣微弱的金屬聲。青年應聲轉頭,笑意不著痕跡地消散。
他朝來人點點頭:“梅姨。”
門口處,一個略顯年邁的中年婦女正端著托盤,圍裙加身顯得有些呆板。
見常庾轉過頭來,女人臉上牽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常少,這是今天的牛奶和藥。”言語間,已經徑直走了進來,把托盤放到了房間旁四四方方的桌子上。
常庾目光微晃,并不言語,只安靜地走到桌旁,在女人的注視下將綠色的膠囊和牛奶喂進嘴里。
空杯子與檀木托盤碰撞的聲音將女人喚回現實。被稱作梅姨的女人略顯遲鈍地端起托盤,轉身前不忘對常庾道:“常少,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嗎?您好久美笑得這么開心了。”
常庾靜默地看了看A級隔音的包木金屬門,抿著嘴搖了搖頭:“一點小事罷。”
女人點點頭,并未多言,仿佛問話只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她轉頭朝門口走去,卻忽地被身后淡漠的少年叫住。
“梅姨。”常庾淡淡道,“電線露出來了。”
梅姨反手往肩胛骨摸去,果然摸到一節出露的電線,連忙道:“啊呀,真是謝謝常少了,我忙了一天都沒發現。”伸手一抹,出露的金屬線便重新埋進了皮膚和衣料。
常庾對此見怪不怪,朝她一點頭,目送著梅姨離開。自動金屬門緩緩關閉,看起來就和普通的厚重木門別無二致。
他靜默著赤腳走進衛生間,看著盥洗臺上光滑地鏡面,對著鏡子里漂亮得近乎透明得青年微微一笑,接著吐出淡色的舌頭。
淡櫻色的舌面上,粘著剛才那個綠色的膠囊。
常庾抬手把膠囊取下來,扔到盥洗臺里,打開水龍頭,看水流一直把膠囊沖入水道。青綠的膠囊漂浮在透明的水流之上,像一片孤零零的菱葉隨波逐流。
常庾不笑了。斂起滿眼的神色,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青年俯身靠近鏡子,轉而去細細審視著自己的耳后。細碎的鱗片嵌在近乎透明的皮膚上,在燈光下閃著詭異而妖冶的光澤。
快了,很快一切就會爆發。
屆時,一切便不是他們能夠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