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來個瞞天過海,公司已經把他們拉出去祭旗了。
雖然是這個道理,但……
她到底是怎么“裝有把握”,裝得騙過了副總的?紀初瞪眼。
“已經問過下午在練習室的成員了,都沒有錄像的。”祁清眉目間盡是灼色,“總不能今晚摸黑進監控室吧。”
且不說監控室外面的保安,他們就是能進去,誰會修復視頻?
“視頻找不到,新飛鳥還能出道嗎?”紀初試探地問。
李默無情地打碎他的幻想:“別說出道,你們會直接被公司推出去堵輿論!雪藏你們都是輕的!”
這個是堵上整個飛鳥的事情!
“慘了慘了慘了,”紀初被他唬得往床上一縮,開始哀嚎,“我怎么對得起常哥啊!”
明明說好守好飛鳥,等常哥回來!
“你有什么資格提常庾?”沉默一路的林城子突然打斷紀初,目光卻越過紀初看向他身后的姬菱。
青年的眼神沉得像一塊沉湖的銹鐵,“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搞出來的。”
如果不是你,紀初怎么會去扯人衣領?
姬菱微不可察地瞇眼,紀初則是瞪大眼睛,不甘示弱地嚷嚷道:“我哪知道孫壁那鱉孫兒使這種下作手段!王八蛋……”
一場討論最后仍是毫無結果地不歡而散。
眾人紛紛散去,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為飛鳥的未來焦心。
林城子抬腳,靜默地走在狹長的長廊。
青年有一雙令人妒忌的長腿,步履利落而剛毅,不像走路,倒像行軍步。
富有節奏感的踢踏聲,回響在兩側壁燈的光影里。
行至走廊盡頭,青年這才站定。
他頭也不回,低啞的聲線卻驀地炸響:
“我記得閣下的房間不在這邊。”
寬肩窄腰的青年身后,姬菱笑瞇瞇從黑暗中走出。
仍是一副疏淡模樣,卻在暗色的渲染下綻開點點玩味的笑意。
被人抓包跟蹤,她也不惱,泰然立在林城子五步開外,眼見著他猛地轉身與她對峙。
林城子不發話,姬菱也不急著開口,甚至有閑心伸手去撥弄自己額前的碎發:
“我還以為,以您對我的不待見,不會記得我住哪兒呢?”
林城子冷著臉,不答話,伸手便要去開自己房門。
姬菱搶先一步伸手,腰倏地一彎,竟憑借極強的柔韌性,從林城子臂下直直穿了過去,抬手將右手手掌按在感應器上。
嘀一聲響起,兩人面前的房門竟應聲而開。
姬菱腰輕巧一動,剛剛還幾乎折成直角的上身便一個借力,順勢仰了回來。
少年人身形頎長而清秀,上身一穿一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波浪形。
優雅得像在舞蹈。
她忽地揚唇一笑,小臂一抬,朝眼前人翻開右手手掌。
微弓的掌心中,靜靜臥著一張黑金色的房卡,上面赫然寫著四個數字:6802
不是他林城子的房卡,還能是什么?
林城子朝眼前人危險地瞇起眼睛,她竟也不懼,抬眼閑閑迎了上去。
云淡風輕的模樣,就像她沒有偷人房卡、還立在人前挑釁一樣。
“偷雞摸狗,非君子所為。”
話音未落,林城子抬手竟就是要搶。
青年人出手快若閃電,臂掌生風,全然不像一個年輕偶像該有的身手!
但姬菱比他更快!腰身又是一晃,下身便已經移到了走廊另一側。
握著房卡的手掌上抬,閑閑靠在墻壁,露出掌間一抹晃眼的黑金。分明是在炫耀!
“我不屑做偽君子,”那少女慢條斯理地開口。分明一直覆著疏淡的神情,林城子卻從她臉上,看出了明晃晃的嘲弄。
她抬眼,亮得逼人的目光如車燈猛地攝住眼前那人,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站定,抬手輕巧地把房卡插進他的上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