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然大聲喊冤:“我哪敢,都是你氣我!”
“那你昨天還直接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崔太醫才剛診斷出我有孕,你還真狠心……”孫希想起這事就委屈。
“我這不是急著去找二弟嘛。”說完這話,他自己也覺得缺乏說服力,臉上頓時訕訕的。
孫希蹙眉,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妥協:“算了,我也不是那錙銖必較之人。官人出征在即,豈不顯得我不顧大局?”
崔然笑著作揖:“夫人巾幗不讓須眉,不愧是我看中的娘子。”
孫希側頭,耳環叮咚作響,不接這話。
崔然繼續道:“那倆翠已被我送回祖母處,這個消息,可夠讓夫人消氣?”
“那太夫人可有說什么?”孫希糾結了,崔太夫人肯定覺得是她的主意。
“理這作甚?夫人得了真實惠才重要。”
“這倒也是。這事官人辦得好。”
“最重要夫人心里舒坦,我才能放心上戰場。我四處征戰,辛苦拼殺,建功立業,還不都是為了你和孩子?”崔然雙眸,笑意盈盈,柔情似水,深情款款。
孫希怦然心動,覺得他不像是裝的。
但昨晚的痛,讓她心有余悸,這家伙‘詭計多端’,還是不要輕易相信得好。
“說到承兒,每天大半日時間,都被太夫人抱去了伽禧堂。”
“祖母也是愛孫心切,你如今有孕在身,承兒他照顧著,我也放心。”
“你是放心,可我想他想的緊,你走了,我更是一個人守著迦葉軒,孤單的很。”孫希覺得他一點都不懂為人母的心情。
“那我再去跟祖母說說?”崔然道。
“別,千萬別。我也就是跟你抱怨抱怨,沒別的想法。對了,昨日你與父親回來,一臉的官司,可是朝中又有什么大事?”
“寧北侯上書,要辭了將軍之位,并舉薦此次平叛中立了大功的楊北征繼任他的位置。”
“那楊將軍怎么說?”孫希問。
“他受老寧北侯大恩,自然是不肯,兩人在朝中互相謙讓,陛下也很為難。此事不難理解,他岳丈剛領了十萬雄兵去邊關抗敵,他麾下現還有著五萬雄兵,且駐扎在離京師不遠之地。他本人原不是將帥之才,何必徒惹陛下猜忌?不過在我看來,兩人多半在演戲給陛下瞧,畢竟恩寵再大,不如實權在手。”崔然揚了揚眉。
“陛下左右為難,不過是怕傷了朝中那些老將的心,不能父親剛死,就奪了他兒子的產業。所以寧北侯此舉看似兇險,其實不過一場爭辯,兵權,最后仍歸于他手里。想不到這任寧北侯雖年輕,謀略卻如此老練,真是后生可畏。”孫希拿起帕子,抿嘴一笑。
崔然心里一酸,醋溜溜道:“可惜了我家夫人,當初沒能嫁給他,不然多好的一對璧人?”
“是啊,還是府里人口及其簡單的寧北侯夫人。順便,還成全了你和田將軍女兒的婚事,畢竟有個實權在手的驃騎大將軍做岳丈,怎么也比一個忠勇侯強。”孫希笑著譏諷。
崔然被這話嗆到,氣得不輕,一把摟過纖腰,吻住她,冷哼道:“你這張嘴,只有這樣才能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