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希和周寧楠都揀著好玩有趣的說了。
比如府里的周管事有一次偷偷去怡紅樓喝花酒,誰知被她媳婦跟蹤著看到了,一把揪著他的耳朵回家。
第二日周管事出門,臉上手上全是抓痕,大家都被背地里笑他。
孫希很明顯地感覺到秦可卿從剛開始的愴然,到神情慢慢松快起來。
待秦夫人回來的時候,秦可卿臉上已有了笑意。
三人見秦夫人臉色不是很好看,隱隱似還有些淚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里漸漸不安起來,難道,這病挺嚴重?
秦可卿忍不住道:“母親,大夫說什么了?”
“大夫說你已懷胎一月多了。”
秦可卿聞言大喜,但看秦夫人的樣子,又覺得肯定還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孫希和周寧楠也是一樣的想法。
秦夫人被三雙眼睛看得越發不自在起來。
秦可卿急了:“母親,你快說啊,胎兒是不是有什么不好?”
“大夫說你懷孕初期,心緒不寧,又皆晚上沒睡好,導致肝火虛旺,讓你接下來務必要好好臥床修養。”
“那,那母親您,您哭什么?”
“啊,我這不是高興的嘛。”秦夫人很努力地扯出一抹笑意,但在孫希看來,卻比哭還尷尬。
她覺得秦夫人定是有什么事瞞著了,秦可卿的病情,肯定沒那么簡單。
周寧楠心里有些失落,這下,崔府三房,只有她這一房沒有孩子了。
孫希又插科打諢地說笑了幾句,便起身告辭道:“弟妹有孕,這樣的好消息,我們要趕緊回去告訴二弟,就不久留了,弟妹接下來一定要放開胸懷,好好養胎。”
秦夫人笑著道:“那我送送你們。”
說完吩咐丫鬟照顧好小姐,自己和孫希等人一道出了凝軒齋。
到了蠻子門,孫希才輕聲問秦夫人:“可卿這胎,真的沒事嗎?”
秦夫人聞言,神情有些躊躇。
孫希又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還望秦夫人提前告知,太醫院的李太醫是婦科圣手,善治各種婦科疑難雜癥。我父親認識的薛神醫,醫術更是精湛,當初我生慕熙,胎位不正難產,也是他救下來的。”
周寧楠也道:“秦夫人,我們是一家人,還有什么不好說的呢?”秦夫人低頭,聲音已是哽咽:“太夫說,可卿這一胎,有滑胎之像,怕是保不住。我不敢跟可卿說,怕她受不住。”
“什么?”孫希和周寧楠一起驚呼出聲。
秦夫人重重點頭。
孫希思忖再三,覺得這事還是不能瞞著家里長輩,以免他們大喜大悲。
她朝秦夫人道:“恕我直言,這件事對家里長輩怕不能瞞。太夫人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
“如今之計,只能我和二弟妹先回崔府,讓二弟過來接可卿回家。”
“我們再請李太醫或者薛神醫到府上,另行為可卿診脈,說不定,二位大夫醫術精湛,可卿的胎兒能就此保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