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孟煥然養的一條好狗。”孟炎岐冷冷的道,“既然你這么忠心,不如這碗藥便賜予你如何!”
“孟炎岐,你敢!”葉槿喬憤怒的目光直視他而去。
剛剛還不敢抬頭的芍藥此時卻站直了身,聲音不卑不亢:“多謝孟大人賜藥,當初少爺送我來時,便把身契還了我,我乃良民,并不是你家下奴,倘如在你府上遭遇不測,孟大人可要想好怎么跟少爺的師兄順天府尹章大人交代?”
“哦,就憑你區區一介賤民,竟也敢威脅本大人不成?”孟炎岐不怒反笑,“若我今日硬是要你們主仆二人喝下這藥呢?”
說著,轉向怒目而視的葉槿喬,“葉槿喬,若今日我就是要看你們喝下這藥,是你喝?還是她喝?”
“卑鄙無恥!”葉槿喬恨不得打他一巴掌,又掙扎著想要去掀翻桌上的藥,卻被芍藥快先一步搶過端起,不由嚇得她目眥欲裂。“芍藥,不···”
只見芍藥舉著那碗藥,泛紅的眼眶淚光點點,卻仍是笑著對她說道,
“夫人,婢子伺候您兩年多了,您過的是什么日子,婢子看了只有心疼,如今這夫妻兩個連臉面都不要了,婢子知道,遲早會有這么一遭。夫人您是個好人,少爺也是個好人,婢子不信好人會沒有好報!今日若婢子有事,孟大人毒殺發妻之事必然瞞不下去,我相信,少爺一定會為我討回公道!”說著,便仰頭喝下了那碗藥。
“傻丫頭,不值得啊!”葉槿喬搶奪不及,已是泣不成聲,那一刻的憤恨已然到頂,“孟炎岐,你這個畜生!”
啪!啪!啪!
孟炎岐撫掌大笑了起來,“真是主仆情深,一出好戲呀!”
“葉槿喬,你現在是不是很憤怒?很痛苦?”
“跟我作對,就要想好后果!”
“不過你放心,我還沒傻到去下毒,自己把把柄遞到葉渝錦和孟煥然兩個小崽子的手上。
既然你覺得待在我的后院是種折磨,那我就偏要你好好地待在這里,好好地活著,好好地看我怎么富貴一生、榮養到老!”
接著,對著外面大喊一聲:“魏婆子,給我每天看著夫人把藥喝完!”
語畢,再也不看葉槿喬一眼,大笑著揚長而去。
院門“碰”的一聲被關上。芍藥擦了擦眼淚,走到了葉槿喬的身邊。
“夫人,他是說,那藥沒有毒?”芍藥一臉劫后余生。
葉槿喬也恢復了冷靜,她點了點頭。說道:
“可我們的推算也不會有錯,等長生回來,他絕對逃不過。孟炎岐已經瘋了,他現在留著我,要么是為了用我來威脅煥然他們,要么,是另有打算。”
說著,她雙手緊緊的握住芍藥,“所以,芍藥,好丫頭,孟府你不能再待,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不能連累到你。今兒下午我便吩咐你去外面抓藥,你去找煥然,再也不要回來!”
“不!夫人,我不走!若是這樣,我更不會走的。我從小被賣,看多了后院爭斗,這是最沒有人情冷暖的地方,我們為人奴婢,就更不被當作人看。可少爺救了我,給了我新生。他告訴我說他的命是您給的,如果可以,他是絕不會讓你身處險境,住進這家里來的。
我想報答他,而他想報答您,您看,這不就是我們的緣分?如今他們想對付您,我要是走了,您不是更加孤立無援?我一定要留下來,替少爺保護好您!”芍藥回握住葉槿喬的雙手,眼睛全是亮晶晶的堅定。
“傻丫頭!”葉槿喬感受到手上的暖意,淚落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