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槿喬看著這個給自己磕頭的年輕小伙,半響沒說出話來。
“屬下家里窮,從小就沒有飯吃,后來聽別人說當兵管飯,我就去了。遇見將軍時,我十歲,他也才十五,我第一次看見那么多的死人,嚇得哭著亂逃,是將軍救了我,他說沒有武功也敢來戰場簡直是找死!
將軍教了我輕功,說我就算不能殺敵,跑得過敵人,也能活下去了。后來我果然沒有死,活著回來了。
我雖然不是武功最好的,卻是最了解將軍的,他讓我來保護您,是因為他信任我,他知道我最明白他想讓您好好活著的決心!他常說葉家就只有你們兩個人了,他活著就會讓您也活著!
所以,屬下是絕對不會讓您有任何危險的!就算,就算我跟芍藥今生無緣!也絕對不能讓您犯險!”說著,這個高個小伙竟嗚嗚地哭了起來。
葉槿喬又感動又覺得好笑,罵了句,“多大點出息,我可沒說要棒打鴛鴦。”
青峰立馬停住了眼淚,隨便摸了把臉,笑道:“您真的不會阻止我娶芍藥?!”
得到肯定的眼神后,他看著葉槿喬已經暗淡下來的雙眸,不由的問道:“夫人,您為什么非要大晚上去孟府不可呢?孟府早就被官兵圍了起來,誰知道他孟炎岐是不是故意引您過去用來威脅將軍的呢?您可千萬要三思啊!”
葉槿喬不答,半響,從袖中拿出了一封寫好的信,“我知道你也是聽長生的吩咐保護我,既然你做不了主,就幫我去給長生送封信吧?來,扶我到窗邊坐會,我在這等你,你快去快回。”
“我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老太婆還能跑了不曾?長生看了信,自然會吩咐你怎么做”
青峰有些狐疑,想了想,卻還是聽話的照做了,畢竟將軍和夫人是家人,有什么事也好解決,自己耽誤了事就不好了。
等到青峰的身影徹底離開。葉槿喬推開了窗,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一對暗鉤,用力的對著窗外的大樹甩去···
當葉槿喬氣喘吁吁的攀上后院的墻頭時,她的后背早就被汗水濕透了。果然是久病的身子,想當年自己徒手套野馬都不在話下,如今才剛剛三十歲,就連爬幾棵樹翻個墻都要用盡全部的內功與力氣。這還是在神醫將養下的最好成果了。
墻下面,孟嫣然派來的小廝早就等在了那里,他接下葉槿喬,馬車在夜色的掩護下往孟府而去。
······
孟炎岐是在回到書房時毒發的,他在曹氏那里喝下的參湯里被放了砒霜,包括孟嫣然親手端給他的那碗也是。他當時沒喝孟嫣然的那碗,卻不知,曹氏身邊的丫鬟臘月也早已被她買通。瘋狂的孟嫣然心里只有倆個打算,要么親手殺了他,要么讓他母親親手把湯端給他喝下,這樣才完美不是?
可憐的曹氏對此毫不知情,還以為自己給兒子喝下的是一碗昂貴藥材熬煮的大補參湯。
這夜,孟府燈火通明,孟炎岐在書房準備用飯時突然腹部絞痛,接著口吐白沫,下人們趕緊慌亂的去外面找大夫,卻被外面圍府的官兵們趕了回來,等到聽到消息的姜氏趕到時,書房哪里還有孟炎岐的身影?
孟炎岐躲進了自己的密室里,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在母親的院子被人下毒!他也更不相信外面那群官兵,誰知道哪個是葉渝錦派來要自己命的呢?他只信任他自己。
他在密室里吃下了大量的解毒藥丸,又不停的喝水企圖催吐清胃,可那毒早就喝下,哪里是那么容易能解?片刻之后,他便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