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第一次月考,許彥文從第3名掉到了第30名,蘇禾在第11名。
“許彥文怎么回事?”看著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的他,蘇禾問班長。
“考的太差了唄。”班長說。
“他這次是身體不舒服嗎?怎么考得這么差?”蘇禾追問道。
“唉,這個,”班長欲言又止,“算了,這個不太好說?”
“欸,你這就不道德了,話說一半多討厭你知不知道,”蘇禾抽出他筆下的本子,不讓他繼續學習,“你就告訴我吧,班長,你就是最好的最體貼的最有胸懷的……”
蘇禾在他眼前晃啊晃,求了好久才知道,許彥文分手了。
準確的說,是被分手了。
他單身了,你有機會站在他身邊了,該高興啊,蘇禾對自己說。
但她看見許彥文黯淡的低垂的眼眸,在同學面前故作沒事的笑容……為什么我要這么難受,明明該高興才對,蘇禾想。
他嘴角的笑越燦爛,眼底的悲傷就越深。還不如不笑呢,這么丑,蘇禾想。
“有什么難受的,你不是有機會了嗎?”柳韋娜咬著筷子,看著眼前撥弄米飯的蘇禾,“而且,你也不用像以前一樣跟他保持距離了,這不值得開心嗎?”
“是啊,但是你不知道,班長說許彥文最近每天熬夜到3,4點就為了跟那個女生說話——”
“等等,為什么說個話要熬到那么久?”柳韋娜打斷她。
“哦,忘了跟你說,那個女生在國外讀大學,”蘇禾一下想起,“而且班長說他最近心情很低落,都不怎么跟他們說話,手機也沒交,一直打游戲,整個人都頹了。”
“他個大男人,至于嗎?”柳韋娜撇撇嘴。
“你不懂,像你這種沒談過戀愛的是理解不了的。”蘇禾立馬回懟道。
“喲,你談過啊?”柳韋娜好笑地看著她。
“我雖然沒談過,但是我能想象那個感覺,好吧。”
“不就暗戀個人嗎?搞得好像誰沒喜歡過別人一樣,”柳韋娜邊吃邊說,“我只是覺得吧,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我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的。”
“感情哪有你以為的那么好放下。”蘇禾說。
“你放不下也得放下,你以為在那哭哭鬧鬧就有什么變化嗎?”柳韋娜開始傳輸她的觀念,“像個小丑一樣跳來跳去,只能滿足那個人的虛榮心,不就是分手嗎?分啊,不要讓他以為我就非你不可了,知道嗎?”
“知道了,柳大師,吃你的飯吧。”
“我認真的,遇到這種情況,絕不能輸的就是氣勢。”
“知道知道,我謹記于心。”
這是一個趁虛而入的好機會,蘇禾告訴自己。但是每每看到許彥文的身影,腳像灌了鉛一樣邁不出步子,能說些什么呢?用什么身份說呢?明明只是只知道名字的關系。
第一次月考后,3班以小組為單位開始換位置,蘇禾在組內換了位置就為了坐在他前面。
坐在靜靜的在上晚自習的教室里,蘇禾聽到背后傳來“咚”的一聲,她轉頭一看,一只黑色的筆掉在了地上。
“謝謝。”許彥文禮貌地接過筆。
蘇禾想到了什么,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許彥文淺笑著看著她。
“不是,我就是想到,我第一次跟你說話,就是問你是不是掉了筆,然后這次又是-——”蘇禾說著說著,意識到不對勁。我怎么這么蠢,那么尷尬的事為什么還要提出來,蘇禾啊蘇禾,你是笨蛋嗎?她懊惱地咬著自己的舌頭。
許彥文看她沒有說話,笑著應了一聲,就低頭學習了。
蘇禾默默轉過身,揪著桌上試卷的邊角,后悔極了。
晚上回宿舍的路上,柳韋娜知道換座位的事后,狡黠地問:“你的樓臺都近到這個地步了,沒有什么小進步?”
“沒有,”蘇禾困惑地說,“你知道的,我對有好感的男生根本說不了話,腦子就像不轉了一樣,看著他也不知道說什么,也找不到話題。”
柳韋娜想了想,說,“那你就問他題啊,他成績那么好,而且你問題的時候要用那種,呆呆的,很疑惑,萌萌的眼神望著他,你懂吧。“
“不懂,“蘇禾蒙住她蠢蠢欲動想做示范的眼睛,”不想學。“
“別呀,你相信我,這可是獨家秘笈,肯定有用。“柳韋娜不放棄地勸說著。
“不要不要不要,“蘇禾想都沒想,”秘笈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大禾,你就試一次嘛,就一次。“柳韋娜搖晃著蘇禾的手臂。
“不要不要不要……“蘇禾像念經一樣連連搖頭。
柳韋娜見來軟的不行,便上前把蘇禾逼到角落,“你聽不聽我的話,啊!“
“不聽,你想怎樣。“蘇禾好笑地看著她,輕輕一推便把她推開。
倆人一路打鬧著回了宿舍,清朗的月色也染上幾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