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化學課,老師讓自由討論這次月考試卷。
蘇禾拿著試卷,怯生生地回頭問許彥文,“你知道這個題怎么做嗎?”
許彥文看著題,沉思了一會兒,對她說,“我也不確定,但應該是這樣的……”
他在講題的時候,蘇禾的目光愣愣地在他臉上停留,從濃密雜亂的眉毛,微微顫抖的睫毛,到挺拔的鼻峰,薄薄的唇……
似乎是沒有從聽者那里得到反應,許彥文忽然抬眼。
蘇禾來不及收回目光,直直地落進他濃黑的眼底。
臉不爭氣地開始發燙。
“我鞋帶散了。”蘇禾連忙彎下腰裝作系鞋帶的樣子,不愿讓他看到自己微紅的面頰。
臉上的紅暈固執地不肯退卻,鞋帶也不能系太久,蘇禾緩緩起身,哈哈笑道,“今天天還挺熱,彎一下腰,頭就充血了。”
許彥文看她用筆撓頭的小動作,不禁“撲哧”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蘇禾略微尷尬地看著試卷,不好意思看向許彥文。
“沒事,繼續討論吧我們。”
“其實你有疑問也可以問我,這張試卷我很多題都會的。”待講完剛剛那道題后,蘇禾慢慢開口。
許彥文勾畫試卷的手停滯了一下,翻動試卷,思考片刻后,說,“那你可以告訴我一下,你第一道化工流程題的推導思路嗎?”
當然——不可以啊!為什么偏偏就問了我半蒙半猜的那一道,明明其它題我都會的。蘇禾在心里百般吶喊,面上卻輕輕說,“這道題我的思路不是很嚴謹,我是根據它題干的一些條件猜了一些物質,代進去發現剛好推的通。”
她抿著嘴,眼睛不停地眨呀眨。
“我也是這樣做的,這道題有點難,老師待會應該會講。”許彥文的聲音低沉有力,似汨汨泉水。
“哦。”看他沒有再繼續討論的想法了,蘇禾乖乖地應了一聲,結束這場對話。
高三的日子,總在許許多多不經意的瞬間就溜走了。
前后桌的關系,也在溜走的時光里,慢慢靠進。
是在什么時候,變得親密的呢?
或許,是許彥文不止一次看到,跳起來借著班級門牌的反光偷偷照鏡子臭美的蘇禾。
可能,是每次討論題目時,蘇禾眼里真摯的不解的神情。
亦或,每一次在班外相遇時,蘇禾都會熱情洋溢地對他露出燦爛的笑,揮揮手打招呼。
可是……
“我覺得他把我當妹妹了。”蘇禾對柳韋娜和黃亦諾說。
“你怎么知道,男人的心思你別猜,一天到晚想東想西,想破腦袋你也想不出來。”柳韋娜說。
“不是,這肯定是可以察覺到的啊,而且他表現得真的很明顯。”蘇禾辯解道。
“說來聽聽。”
“我們的關系雖然變好了,我問什么他都很耐心回答,但是他對我一點都不好奇,什么問題都沒問過我,而且,也不會主動找我聊天什么的,基本上我不找他他就不會找我。”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