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白草折,八月即飛雪。
安陽國的冬天,總是比這碧落大陸上的另外兩個國家來得更早一些。
蕭皇后靜靜地立在窗欞邊,望著窗外飄飛的銀雪,悵然若失。
“難道真是天不助我?”
她喃喃自語,右手撫摸上微微隆起的肚子,神色卻逐漸變得犀利,眼神充滿了無限的怨恨。
“皇后娘娘,相國夫人來向您請安了。”
貼身宮婢肅清踱至身后,謹小慎微的稟報。
蕭皇后面色稍和,淡淡說道:“請進來吧。”
“是。”
肅清答應著,退出寢殿,親自去請。
蕭皇后長嘆一聲,轉身踱步至臨窗的熱炕,在宮婢的小心攙扶下,坐了上去。
剛坐定,便見一母同胞的妹妹相國夫人,一襲錦衣華服入內,向她跪行大禮。
蕭皇后懶懶說道:“都是自家姐妹,妹妹無需多禮。賜座!”
“多謝皇后娘娘。”
相國夫人起身時,已有宮婢送上圓凳,又有宮婢在旁邊的高幾上擺上茶盅。
蕭皇后心中煩悶,擰眉沉聲吩咐:“你們都下去吧。”
宮婢們異口同聲,告退閉門而去。
整個寢宮頓時靜了一霎,除了屋內焚香的一縷青煙,似乎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迫感縈繞在兩人周圍。
相國夫人終是開口:“麗妃果然生了一個皇子,娘娘可要早作打算啊。”
蕭皇后眉頭糾結到了一起,瞪向相國夫人,道:“這生男生女乃是上天注定,本宮能有什么辦法?”
“皇上龍體孱弱,放眼后宮,唯有娘娘你和麗妃有孕,恐怕將來這皇位也必是……”
相國夫人還未說完,就被蕭皇后厲聲打斷:“這話不用你說本宮也知道!只是本宮已私下問過張太醫,究竟本宮這一胎是男是女,可張太醫支支吾吾不肯明言,本宮已知大事不妙了!若本宮當真生下一個公主,安陽國豈非要落在麗妃那個賤人的孩子手中?”
相國夫人輕笑道:“天佑娘娘!臣婦倒有一個主意,娘娘可要聽?”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若是有什么好主意就趕緊說,別跟本宮賣關子!”蕭皇后不耐地道。
相國夫人道:“上個月崇釉國新帝即位,臣婦隨夫君不是奉命前去道賀嗎?返回途中,在郊外救了一名美婦。”
蕭皇后急道:“這跟本宮有什么關系?”
相國夫人笑著說道:“娘娘有所不知,那婦人從高崖跌落,雖摔壞了腦子失了記憶,卻因崖邊橫生的松樹接住而只是受了些輕傷,腹中的胎兒并無大礙。”
“胎兒?”蕭皇后冷厲的眼睛閃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