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崇燁目光這才落在她的身上,唇角似揚著一抹似有還無的弧度,沉聲道:“就這么幾道菜,你怎么能吃得好?”
“臣妾不知皇上要來,所以沒有預先準備。”萍兒一語雙關地道。
崇燁輕笑一聲,說道:“你是在怪朕不請自來嗎?”
“臣妾不敢。”萍兒連忙把頭埋得很低,不敢與那雙冷眸對視,唯恐崇燁動怒。
崇燁不置可否,只道:“讓王長英再去弄幾道菜過來吧。你與朕先隨便吃些。”
王長英聞言,于是應喏而去。
萍兒微微抬起眼瞼望著崇燁,心里有些忐忑難安。
只見崇燁起筷吃了一口碗中的青菜,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味道還不錯。”
抬眸看了萍兒一眼,崇燁劍眉微蹙,問道:“你怎么不吃?”
“皇上故意把所有人支開,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跟臣妾用一頓午膳而已嗎?”
萍兒語氣聽起來似是平淡,望著崇燁的目光一瞬不瞬。
崇燁聞言,不禁輕笑出聲。
見萍兒仍是一副嚴肅謹慎的模樣望著他,崇燁這才收起了笑容,認真地看著萍兒道:“你果然聰明……那朕便開門見山吧。三天期限降至,你打算如何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倘若臣妾的揣測屬實,那么證據就在毓顏的房間。我相信,只要皇上派人搜查,一定能找到證據!”
聽完萍兒的話,崇燁唇角卻揚起一抹輕蔑的冷笑,“原來你想了一天,就只是想推卸責任?”
“萍兒并非想推卸責任……”
話音未落,便被崇燁冷聲打斷:“你讓朕遣人去搜屋,還說不是把責任推給朕?更何況,你應該知道,朕剛剛冊封了毓顏為采女。”
萍兒原本面露難色,但在聽完崇燁的話后,不禁搖頭輕笑起來。
“你笑什么?”崇燁有些惱怒有些疑惑地問。
“倘若不知內情的人,或許以為皇上是想要后宮雨露均沾,因此見毓采女生得嬌俏動人,才冊封為采女……”
“難道你以為,朕不是嗎?”崇燁沉聲將萍兒打斷,言語聽起來息怒難辨。
萍兒笑了笑,只柔聲問道:“臣妾聽聞,崇釉國的女子自幼便要在臂膀上點一顆守宮砂,敢問皇上,今日當真可有驗明毓采女的真身?”
崇燁聽完萍兒的話,頓時面色驟變,半晌才道:“萍采女,你可真是大膽!莫非你不知,你這番話,足以讓朕治你的死罪?不要以為你與朕的三日期限未到,朕便會縱容你的放肆!”
萍兒微怔,見崇燁臉上布滿陰霾,這才起身在他跟前下跪,說道:“臣妾知罪。還請皇上念在臣妾直言不畏的份上,寬恕臣妾這一回。”
“直言不畏?”崇燁鳳眸微閃,“你的意思,似乎并不認為自己有錯?”
“臣妾自然有錯。”萍兒望著崇燁,“臣妾錯在直言,但臣妾所言的確不假。”
崇燁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道:“是嗎?何以見得?”
“皇上恕臣妾無罪,臣妾才敢說。”萍兒不卑不亢道。
“好,你且起來說話。”崇燁淡淡回道,語氣卻十分干脆。
“多謝皇上。”
萍兒站起身來,看向崇燁說道:“皇上昨晚分明召了楚才人侍寢,但三更半夜卻穿著夜行衣去了華陽殿,就算皇上是鐵打的身子,也不能剛下了早朝,便又要毓采女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