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轉眸想了一瞬,道:“也好。”
說罷,起身便走。
華妃目光一直落在惠妃的臉上,從未離開。
直到惠妃和公孫玉盈領著一大群人走遠,華妃這才冷笑一聲,懶懶地站起身來,領著自家的宮人,在陳才人和崔才人的跟隨下,踱步回宮。
萍兒目送著眾人一個個離開,這才回過神來,輕嘆一聲向雪妍吩咐道:“我們回去吧。”
“是,萍采女。”雪妍原地福身答應著,便跟上了萍兒。
一路上,雪妍不時地看向萍兒,終是忍不住問道:“恕奴婢愚昧。華妃和公孫美人一向敵對,今日為何公孫美人要將那幅字畫當眾送給華妃?這其中的玄機,奴婢實在參詳不透。”
萍兒靜靜地聽雪妍說完,沉默了許久,才扭頭看向萍兒,淡淡說道:“想不透就不要想了。莫說是你,就連我也不知道,公孫美人為何要這么做。”
鳳霞宮內。
惠妃陰沉著一張臉,扭頭狠狠地瞪了公孫玉盈一眼,拂袖在一張木椅中坐下,冷聲質問道:“你可知道之前你入宮,為何本宮對你另眼相待?”
公孫玉盈垂眸說道:“臣妾不敢妄加揣測。”
“是因為你的母家與華妃的母家乃是政敵,本宮因此才對你另眼看待幾分!”惠妃怒道,“本宮以為,你與華妃自然是水火不容,因此本宮才與你親近,在宮里對你頗為照顧!”
公孫玉盈向惠妃翩翩福身,神色淡然地說道:“嬪妾承蒙惠妃娘娘錯愛,自當銘記娘娘恩德。”
“錯愛?是啊,本宮當真是錯愛了你!”惠妃不悅道,“本宮原以為你與華妃必定勢成水火,因此才在宮里對你多番照拂,想不到,你今日宴席之上,卻當眾將字畫送給華妃,以示友好!你可知,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偏偏你進宮時,本宮對你多番照拂。如今你這般忘恩負意,你叫以后宮里的人都怎么看本宮?”
公孫玉盈認真聽完惠妃的話,望著她正要說話,只聽惠妃又繼續說道:“不錯,本宮的確與華妃不和。這并非什么秘密,宮里頭人人都知道,想必你剛入宮就已經知道了。”
公孫玉盈聽惠妃語氣有恃無恐,甚是囂張,便微笑勸道:“惠妃娘娘請息怒。”
“你很是聰明,知道在宴席上送華妃字畫有意向她示好,本宮一定心生不悅,因此想借送本宮回寢宮之際,想本宮求情。”惠妃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不過,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左右逢源的話,可就大錯特錯了!本宮不妨再教你最后一件事……”
說到這里,惠妃后背挺起,離開椅背。
她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公孫玉盈,沉聲說道:“在這個宮里,最忌諱的就是左右逢源,以為可以兩邊都占到好處的墻頭草。”
公孫玉盈抿唇微笑說道:“惠妃娘娘當真是誤會了。嬪妾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一個左右逢源的墻頭草。嬪妾今日送華妃字畫,是有原因的,還請惠妃娘娘明鑒。”
“哦?是嗎?”惠妃冷笑一聲,“本宮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原因。”
公孫玉盈笑著問道:“惠妃娘娘可還記得,嬪妾今日所提的字什么?”
“本宮當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