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見萍兒如此,心中越發不悅,索性將手中芍藥花踩在腳下,還用腳尖碾碎,看著萍兒狠狠說道:“再嬌媚的花,進了這后宮,命運也終究是掌握在本宮手里!不要以為有皇恩庇佑,就萬事大吉。皇上忙于朝政,哪里能顧得上了這么多。”
萍兒依然望著華妃,不卑不亢。
正要開口,忽然聽到花叢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道:“誰惹得華妃娘娘如此生氣,竟然連那這些無辜的花撒氣?”
華妃循聲望去,竟是崇煜從旁邊一排矮松中走了出來。
“悠王殿下?”華妃眸中劃過一抹詫異。
“給華妃娘娘請安。”崇煜似笑非笑,上前向華妃行禮道。
“悠王殿下萬福。”華妃垂眸還是回禮,微笑問道,“悠王殿下怎么有空,今日到宮里來?”
“皇上召我去重軒宮一趟,想不到在這御花園,無意中聽到了華妃娘和萍采女的談話。”崇煜說話間,目光似是無意地看了萍兒一眼。
因之前曾與悠王崇煜有過一面之緣,此時再見,萍兒便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問候。
華妃聽了崇煜的話,又見他與萍兒這般,不禁問道:“悠王殿下和萍采女認識?”
萍兒正要說話,便聽崇煜已搶先一步道:“本王不是說過了,方才無意中聽到華妃娘娘和萍采女的談話,自然知道眼前的這位是皇上如今的新寵,萍采女。”
華妃聽到“新寵”二字,心中越發不悅。
只是看在母家當年在朝中與崇煜的交情,于是只怏怏地向崇燁行了一禮,道:“本宮想起來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恭送華妃娘娘。”崇燁拱手向華妃說道。
萍兒也福身行禮:“恭送華妃娘娘。”
華妃怏怏地白了萍兒一眼,雖然覺得方才只是給了萍兒一個‘下馬威’,還不算完全出氣。但此時礙于崇煜在場,便也只能作罷,怏怏地踱步而去。
目送華妃走遠,萍兒長松了一口氣,向崇煜行禮道:“多謝悠王殿下解圍。”
崇煜輕笑說道:“萍采女言重了。本王方才不是說過了嗎,我只是湊巧經過。萍采女不必放在心上。”
“雖然悠王殿下只是湊巧,但確實是幫了萍兒一個忙。否則,還不知道華妃娘娘要如何刁難我呢。”萍兒直言不諱地道。
崇煜輕笑道:“華妃母家在朝中勢力龐大,因此難免孤傲些。你以后能避之則避吧。”
萍兒點頭,道:“萍兒知道了。”
崇燁垂眸打量著萍兒此時的一聲裝扮,只覺她人比花嬌,而一襲淺粉色衣裙,令她嬌俏之余又多了幾分成熟。
一時間,崇燁不禁看得失了神。
半晌,崇燁才回神,問道:“當初花燈節一別,萍采女一切安好?”
“托悠王殿下宏福,萍兒一切都好。”萍兒說道。
想起那晚花燈節,雖然船上并非只有他二人,但泛舟湖上,暢所欲言的快樂,崇燁至今想起還甚是回味。
但因為如此,想到眼下萍兒已是皇上的女人,崇煜心底又忍不住一陣酸楚。
立在崇煜身旁的茗秋,見崇煜如此,當下已猜出他心中所想。
未免崇煜心中越發難過,茗秋于是開口將崇煜的思緒打斷,道:“王爺,別忘皇上久等。”
崇煜這才回過神來,看了身旁的茗秋一眼,頓時明白他的意思,眸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傷感。
只聽萍兒福身說道:“萍兒不打擾王爺了。告辭。”
“告辭。”崇煜亦向萍兒拱了拱手,這才帶著茗秋出了御花園。
萍兒目送崇煜走遠,正要轉身離開,卻見公孫玉盈領著蘭兒微笑走來。
原來萍兒之前在這御花園中遇到華妃,被華妃刁難之時,公孫玉盈和蘭兒已經遠遠地看見了,卻只是躲在暗處,如同看笑話一般,并不上前來施以援手。
后來見到崇煜忽然出現替萍兒解圍,公孫玉盈心里一陣酸楚,直把衣角拽成了一團。
看著此時崇煜和萍兒告辭離開,公孫玉盈這才踱步上前來。
萍兒迎上去向公孫玉盈行了一禮,微笑問道:“姐姐今日也來逛御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