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聽說御花園的菊花都開了,我若不來看一眼,豈不是辜負了。”公孫玉盈將萍兒虛扶起身,微笑說道。
萍兒笑了笑,道:“還好姐姐現在才來,若來得早些,遇到華妃那張嘴臉,豈不是要掃了姐姐的雅興。”
公孫玉盈掩面笑道:“你這張嘴呀,倒是一點都沒變。如今你風頭正盛,皇上日日都去你的驕陽殿,也難怪其他人有醋意了。”
萍兒挽著公孫玉盈的手,笑道:“姐姐對我沒有就好了,其他的人,我才不在乎呢。”
“那可說不一定呢。”公孫玉盈似是開玩笑地對萍兒說笑著。
兩人結伴同游了御花園一番,直到雙腿有些乏了,卻還逛了不到三分之一。
公孫玉盈笑道:“這御花園可不比以前咱們的公孫府,只怕逛上三天三夜也逛不完呢。”
萍兒聞言,便說道:“姐姐定是乏了吧?改日咱們再逛吧。”
“嗯。”公孫玉盈答應著,于是和萍兒出了御花園。
兩人雙雙告辭離開,蘭兒這才低聲向公孫玉盈道:“方才看到悠王殿下和萍兒說話,奴婢真是膽戰心驚,唯恐兩人言語過多,竟把入宮前的那件事說了出來。”
公孫玉盈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道:“以悠王驕傲的性格,當初他既然不肯自己向萍兒表明心意,而是要借玔哥兒的口征求萍兒的意見,如今自然更加不會說出口。我根本一點也不擔心,崇煜會把那件事說出來。”
蘭兒聞言,覺得公孫玉盈的話甚有道理,于是點頭道:“還是公孫美人聰明!更何況,看今日萍兒的神情,似乎對皇上已有了幾分好感。正所謂日久生情,說不定之后她心里只有皇上一人,哪里還能容得下悠王呢?”
話音剛落,只見公孫玉盈面色一沉,頓時停住了腳步。
蘭兒微愣,當即唬得面色全變,連忙跪伏在地,道:“奴婢該死,奴婢一時胡說八道,還請公孫美人恕罪!”
公孫玉盈眸中冷光一閃,沉吟片刻,失意地說道:“你何罪只有?你說的,都不過是事實罷了。如今皇上除了上朝和待在重軒宮批閱奏折,便是只去她的驕陽殿。只怕,我長什么樣子,皇上都快不記得了。”
說罷,公孫玉盈才又向蘭兒道:“你起來吧。”
蘭兒謝恩起身,柔聲安慰公孫玉盈道:“怎么會呢?老爺始終是皇上信賴的臣子,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定不會冷落美人的。”
公孫玉盈斜睨蘭兒一眼,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呵,難道我公孫玉盈淪落到,只能依靠母家來爭寵的地步了嗎?”
“奴婢該死,奴婢又胡說八道了。”蘭兒忙垂眸道。
“你說得沒錯。事實的確如此。”
公孫玉盈淡淡回了一句,起步便失魂地往前走。
蘭兒見狀,連忙跟上,卻再不敢多說一個字,唯恐說多錯多。
重軒宮內。
崇煜隨傳話的小太監走過了幾重院落,才來到崇燁的內室。
只見崇燁一襲牙白色常服,兀自坐在書桌前批閱奏折。
“皇上,悠王殿下到了。”
隨著王長英柔聲提醒,崇煜忙向崇燁跪行大禮:“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來啦?”崇燁說話間,已將手中的毛筆擱置在硯臺上,從書桌前繞出。
“平身吧。”
聽到崇燁這話,崇煜這才謝恩起身,看向崇燁問道:“不知皇上召見微臣,所為何事?”
崇燁似笑非笑,看了崇煜一眼,便轉身在一張木椅中坐下,又招手示意崇煜入座。
崇煜一頭霧水,但任是入座,只聽崇燁究竟有何吩咐。
“皇兄你年紀也不小了,打算何時為朕娶一位皇嫂?”
崇煜聞言,眸光微閃,說道:“皇上是知道微臣的,微臣閑云野鶴慣了,實在不習慣身邊再多一個人。”
“身邊多一個人有什么不好?有人知冷暖,有人談心事,總比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好。”崇燁繼續說道。
崇煜輕嘆一聲,搖頭笑道:“若多一個情投意合之人,固然是好。可若是兩個人貌合神離,倒還不如一個人來得逍遙自在。若再多上幾個姬妾,府上豈非變成方才微臣在御花園那里所見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