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自以為得逞,心里頓時一喜。
見萍兒雙手背在身后,大搖大擺地出門,于是福來連忙跟了出去。
兩人一直沿著大街逛下去,只見到處青瓦綠墻,街道干凈整潔,然而百姓卻穿著樸素,極少見到光鮮亮麗者,相比柏越國京城的大街,顯得有些遜色。
萍兒心中暗道:“之前常聽老爺說,安陽國蕭太后年年征收苛捐重稅,如今看來,倒是真的。”
想到這里,萍兒心里不禁為安陽國的百姓感到一陣難過。
“飄飄姑娘,你可以還有什么地方想去?奴才都可以陪你。”福來微笑說道。
萍兒如何看不穿他這點把戲?當下白他一眼,冷冷說道:“我說了不過是到處走走,并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福來半信半疑,于是只連連點頭答應道:“是,是……”
萍兒并不理他,扭頭便將目光轉向別處。
誰知,無意間竟瞧見一個陌生的身影從人群中走過,一直轉過街角不見。
萍兒回憶方才那婦人的身形,又想起她蒙著面紗時的那雙眼睛,不由得微微一震,暗道:“是她?”
那婦人分明是云秀布莊的啞娘!
雖然萍兒只見過她一面,且她是用面紗遮面,但那身影和那眼神,萍兒很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人!
只是,啞娘怎么會在安陽國出現呢?
依照萍兒對她的印象,她應該是無依無靠才在云秀布莊寄人籬下做繡娘。
而啞娘的眼神,有似乎藏著許多故事。
當初在柏越國,萍兒便很想去了解她,只是可惜后來她隨公孫玉盈入宮,便沒了機會。
如今想不到竟然會在安陽國再見到啞娘。萍兒心里不禁好奇,啞娘為何出現在此,于是便悄然跟上去。
福來以為萍兒想去那便逛逛,便不以為意,只跟在萍兒后頭。
遠遠地,萍兒見啞娘在一座臨街的大院外逗留了片刻,似是在打探些什么,不過很快便離去。
因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甚多,啞娘并未察覺到有人在注意她,而福來也并未留意萍兒是在觀察遠處那蒙面的婦人,只當萍兒是在打量那大院。
見啞娘離開,萍兒才走近望向那大院,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福來笑著回答道:“飄飄姑娘不知道,這里是相國府!”
“相國府?”萍兒詫異。
只聽福來點頭說道:“是啊。相國夫人是太后娘娘的胞妹,更是咱們當朝皇后的生母,相國府地位自然顯赫,府邸也必然氣派。”
萍兒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回神間,想要再去尋啞娘的身影,卻是在人群中怎么也找不到了。
萍兒不得作罷,向福來說道:“回去吧。”
“是。”福來答應著,于是陪著萍兒往回走。
一路上,萍兒不禁暗自奇怪:“啞娘不過是柏越國一個市井婦人,為何會對相國府如此感興趣?看她望著相國府的眼神,倒像是與相國府有著千頭萬緒的關系。”
當下,萍兒也不深究。
不知不覺,便和福來返回襄王府。
此時有丫鬟上前向福來稟報:“福管家,您可算回來了。”
“怎么了?是王爺回來了嗎?”福來問道。
只聽那小丫鬟丫頭說道:“不是。是方才宮里有人來傳話,說皇上要收回襄王府,為襄王殿下另覓一處做府邸。而奴才們,也都隨之過去。這些日子,襄王殿下回住在宮里。”
萍兒聽到這里,不禁有些擔心,問道:“襄王殿下,一個人在宮里么?”
那小丫鬟以為萍兒是擔心沒有人伺候瞿文淵,于是解釋道:“飄飄姑娘放心,宮里有的是宮女伺候王爺,姑娘不必擔心王爺吃不好、穿不暖。”
萍兒美眸微閃,心中卻暗道:“王爺如今進宮了,若我能混入宮去,豈非等于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