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文淵聽完此言,心中越發詫異。
他垂眸沉思了一瞬,翻身下床,道:“我且出宮去看看。”
“是。”那小太監答應一聲,見瞿文淵已踱步走出寢殿,神色甚是匆忙,心里自然覺得甚有蹊蹺。
于是自皇宮別院而出,那小太監便急急忙忙去向肅清稟告,以求獎賞。
此時蕭太后已經午睡起來,正端坐銅鏡前梳妝。
忽見肅清踱步進來,似乎有話要說,蕭太后神色微變,便招手失意其他宮人退下,轉身看向肅清問道:“有事?”
主仆多年,這點默契兩人只見早就有了。
肅清頷首說道:“今日襄王從柏越國帶回來的丫鬟突發舊疾,襄王急急忙忙出宮去了。”
“丫鬟?”蕭太后眸光微轉,有些詫異和奇怪。
肅清點頭說道:“是,襄王是這么跟福來說的。”
“若只是個丫鬟,他何必如此緊張?”蕭太后眸光微轉,略想了想,繼續說道,“傳哀家懿旨,讓那丫鬟進宮伺候襄王吧。”
肅清明白蕭太后是向探探那丫鬟的底細,當下點頭答應著,便退出寢殿,遣人去傳旨。
且說瞿文淵急急忙忙趕回襄王府,聽下人說萍兒昏倒,已被送回她自己的房間,瞿文淵便急忙敢去。
福來早命人守在萍兒窗外,待聽個虛實。
豈料,萍兒早知窗外有人,亦知道對方只能聽到聲音,卻未必能看到屋內的情況,唯恐瞿文淵進屋露出破綻,于是待瞿文淵剛推門進來時,萍兒便悄然坐起身來,向他指了指窗外,示意他隔墻有耳。
瞿文淵瞬間明白萍兒的意思,于是將本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踱步走到床榻前,溫聲問道:“飄飄,你覺得怎么樣了?”
萍兒佯裝出虛弱的聲音,道:“王爺,你怎么回來了?”
“本王聽說你舊疾發作,身上又沒有藥丸,所以親自給你送來。”瞿文淵道。
萍兒暗嘆道:“都是奴婢的身子不爭氣,怎么敢勞煩王爺親自給奴婢送來呢?奴婢承受不起!”
“飄飄,你千萬別這么說。”瞿文淵勸道,“本王之前在柏越國當質子,皆因你悉心照顧,本王才得以舒心自在。更何況,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你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難道要本王看著你死,也坐視不理嗎?”
“多謝皇上。”萍兒望著瞿文淵,感激地說道,“奴婢服過丹藥,已經好多了。這原是舊疾,自然是吃一粒便好了許多。”
瞿文淵見萍兒要下床榻,于是將她攙住,道:“你身體才好些,別再到處連走動了。”
“王爺多慮了,飄飄的身體服了藥已經好多了。”萍兒微笑說著,卻踱步悄悄朝書案走去,向瞿文淵指了指案上的文房四寶,示意他寫字。
瞿文淵會意,于是點了點頭,口中卻道:“如此,那你且坐下好好休息。”
“是。”萍兒輕輕點頭。
于是瞿文淵提筆,寫道:“本王聽人說起,便知你是有事喚本王出宮。不知所為何事?”
萍兒看了瞿文淵所寫的字,于是提筆寫道:“萍兒來到安陽國,人生地不熟,能夠依靠的也惟有王爺一人耳。若王爺要在宮中暫住,那萍兒應該如何是好呢?”
瞿文淵看完萍兒所寫的字,不由得重重地拍了一下腦袋瓜子,提筆寫道:“原是本王疏忽了,讓姑娘受驚了。”
萍兒搖頭寫道:“王爺不必自責,這本是皇上和蕭太后的旨意,王爺也是無可奈何。”
瞿文淵看完萍兒的話,心里寬慰不少。
不由得抿唇微微一笑,寫道:“難怪崇煜對你情有獨鐘!萍兒姑娘不但蕙質蘭心,而且善解人意,當真是討人喜歡。”
萍兒看完瞿文淵這話,不禁臉上一紅,當即將那張紙扯過來,拿到燈籠底下燒掉。
瞿文淵治萍兒是有幾分害羞,卻并沒有生氣,反而覺得萍兒甚是可愛。
正在此時,忽聽屋外響起福來的聲音:“王爺,太后娘娘傳口諭來了!”
瞿文淵和萍兒聞言,皆是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覷,都在心里好奇,不知蕭太后又想玩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