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文灃眸光微閃,扭頭看向曹皇后,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其實一個時辰之前,朕已經到了皇后的寢宮附近。”
曹皇后眸中劃過一抹詫異,問道:“是嗎?那為何皇上不進來呢?”
瞿文灃眸光微閃,道:“朕本來是打算進來的,只是沒想到,皇后竟然召見襄王的貼身侍妾……不知皇后,召見襄王的侍妾,所為何事?”
曹皇后微微一愣。
想來此事說與瞿文灃知道也并沒有什么關系。更何況,瞿文灃難得來她的寢宮與她說話,曹皇后自然是要知無不言的。
于是曹皇后回答道:“回皇上,臣妾是為了皇上著想,于是先斬后奏,跟襄王要了那個侍妾。”
“為朕著想?”瞿文灃不解地道。
曹皇后點頭笑道:“是啊。皇上如今尚未有子嗣,而臣妾聽說襄王對那侍妾極好。最要緊的就是,相國夫人曾親自問過襄王,襄王卻說那侍妾只是他的侍婢。哼,這話說出來,誰信呢?”
瞿文灃星眸微閃,說道:“就算那女子是襄王的侍妾又如何?想來她身份地位,襄王不愿封她做妃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何必要奪人所愛,硬要將那女子留在身邊,還說是為朕著想?”
曹皇后笑嘻嘻地說道:“皇上一向聰明,這次可算是‘傻’了一次了吧?”
瞿文灃仍是不解,只聽曹皇后繼續笑著說道:“襄王既然為了那個女子出宮,如此緊張她,即便不會封她為妃,也必要是心里十分在乎她的。長此下去,若那女子為襄王生下一子,豈不是麻煩?臣妾將她留在身邊,豈不是幫了皇上嗎?”
瞿文灃擰眉說道:“即便襄王沒有了她,將來總歸是要再娶王妃的,你又何必棒打鴛鴦,還說是為了朕好?”
曹皇后不以為然地把嘴一翹,說道:“即便將來襄王要再娶,那也是得太后指婚了。皇上若是能……”
說到這里,曹皇后不禁面上一紅,接著又道:“皇上早日比襄王誕下皇子,將來朝堂之上,便更加不會有人再有異議了。”
瞿文灃眸中劃過一道冷光,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朝中有人質疑朕,難道是因為朕沒有子嗣的緣故?一個皇帝的能力,難道是由子嗣來決定的嗎?”
曹皇后聽了瞿文灃這話,不由得微微一愣,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正想著如何開導瞿文灃,卻見他已經拂袖而去。
只說萍兒一直回到皇宮別院,才剛入內,便見瞿文淵已經迎了出來。
“王爺。”萍兒柔聲喚道。
還正想著如何跟瞿文淵開口,便聽瞿文淵已經問道:“方才有人來傳話,說皇后要你去她身邊伺候?此話當真?”
萍兒望著瞿文淵,輕輕點了點頭,道:“我本來想求皇后,待你出宮之后再去她身邊的,卻皇后硬是不許。”
瞿文淵冷笑說道:“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她自然是不許的。”
萍兒已有些通曉人事,當下明白瞿文淵這話的意思,于是垂眸不語。
半晌,只聽瞿文淵說道:“都怪我無能,我答應過要好好照顧你的,如今卻做不到了。”
萍兒聽了瞿文淵這話,心里越發自責,道:“王爺千萬別這么說。萍兒以后若有機會的話,會常來看望王爺的。”
瞿文淵搖頭說道:“還是不必了。未免惹來不必要的誤會,給你帶來麻煩,你只要在皇后那里平平安安,本王便倍感欣慰了。”
萍兒聽著瞿文淵這話,心里竟然感到一陣莫名的難過。
想來,瞿文淵這話雖然是對她說的,但也是對他自己所說的吧?
告別了瞿文淵,萍兒簡單的回房收拾了細軟,便往皇后的寢宮去。
一入寢宮,便見碧苒候在寢宮門口。
萍兒忙上前向碧苒行了一禮,說道:“有勞碧苒姑姑在此等候。”
碧苒白她一眼,淡淡說道:“我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特來給你帶路的。”
“多謝碧苒姑姑。”萍兒福身說道。
碧苒不答,只是冷冷地轉身,踱步便走。
想來她是曹皇后的貼身宮婢,自然是要有些架子,于是萍兒并不在意,踱步便隨碧苒而去。
兩人沿著一便的長廊走著,一直繞出了一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