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眸光微閃,面色微變,沿著瞿文灃的目光看去。
只見萍兒雖然打扮素雅,卻著實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兒,即便是鳳冠霞帔的曹皇后與她的相貌相比,那也是望塵莫及。
曹皇后心中不禁生起一抹妒忌。
雖然之前皇上從未寵幸過后宮任何妃嬪,也從未看過任何女人一眼,但如今……
皇上居然會打量萍兒這么久?便知這一點,也足以讓曹皇后羨慕嫉妒恨!
一曲奏畢,萍兒起身上前謝恩。
只聽瞿文灃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名叫飄飄。”
萍兒話音剛落,便聽曹皇后冷笑一聲,說道:“這名字,是襄王給你起的嗎?”
“是,娘娘。”萍兒頷首說道。
曹皇后冷笑說道:“倒是很配你!”
瞿文灃星眸微閃,斜睨向曹皇后一眼,正不知她這話究竟是何意思,便聽曹皇后說道:“如今你在本宮的寢宮負責彈琴,豈不是與這‘風塵’名字相近了么?”
瞿文灃這才明白,原來曹皇后是想要借機奚落萍兒,當下只覺得曹皇后心胸狹隘,有欠母儀天下的風范,當下不禁心生厭惡,擰眉不語。
正在此時,忽聽萍兒說道:“回皇后娘娘,奴婢的這個名字,是出處‘飄飄紫霞心,流浪憶江鄉。’王爺說他一直‘流浪’他國,因此給奴婢起了這個名字。”
聽完萍兒的話,曹皇后和瞿文灃都不由得面色一變,只不過一個是怒,一個是喜。
瞿文灃看著萍兒,見她對這首《留別曹南羣官之江南》朗朗上口,不禁星眸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抿唇問道:“你念過書?”
“回皇上,襄王殿下抬愛,讓奴婢跟隨左右,奴婢便學了一些詩詞。”萍兒回答道。
話音剛落,便聽曹皇后挑眉說道:“這么說,襄王的文章,也一定不錯啰?”
說完,曹皇后目光斜視瞿文灃一眼,眼神大有深意。
瞿文灃和萍兒自然知道曹皇后這話的意思,當下兩人皆變了臉色。
萍兒連忙說道:“回皇后娘娘,襄王殿下在柏越國之時,與柏越國的悠王交好,因此學了一些附庸風雅的文章,卻不曾再看過其他。”
曹皇后冷笑一聲,道:“是嗎?你這話究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是當真如此,恐怕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襄王知,而我們……卻不知了。”
萍兒聞言,只將頭垂了下來,沉默不答。
瞿文灃劍眉輕蹙,道:“皇后看來是喝醉了。既然如此,朕也不便打擾皇后休息,朕且先回寢宮了。”
曹皇后聞言,頓時面色驟變,望著瞿文灃道:“皇上……”
可話音未落,只見瞿文灃已經站起身來,踱步便走。
他走到萍兒身邊,卻忽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萍兒,道:“你的琴彈得不錯,隨朕到朕的寢殿去,再多彈幾首曲子給朕聽。”
說罷,還不待萍兒答應,瞿文灃已經踱步便走。
萍兒微愣,望了曹皇后一眼,只見曹皇后瞪著她,眼神充滿了敵意與不甘。
雖然萍兒并不十分愿意隨瞿文灃而去,但想來若待在瞿文灃身邊,必定能收集到更多的“情報”。更何況,皇上圣旨已下,她自然是不甘抗旨的。
于是萍兒頷首應喏一聲,便向曹皇后福身告退,隨瞿文灃而去。
在場其他宮人見了,無不羨慕不已。
雖然待在曹皇后身邊是不錯,可能夠陪王伴駕,做御前的人,那自然是比待在皇后身邊威風。
而他們進宮伺候皇后一年有余,卻始終連讓皇上正眼看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而這個女人,不到一天的時間,居然就被皇上召去了寢殿!
這件事太令其他人吃驚和意外了!
萍兒一直踱步跟隨瞿文灃,謹小慎微,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她自然是不信,皇上是要聽她彈曲子,雖然她的曲子確實彈得不錯。
想來,就怕皇上是要向她打聽襄王瞿文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