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女人拒絕他!
想來一直以來,宮里的女人無不是對他投懷送抱,即便是他用吳霜來做“擋箭牌”,但依然阻止不了那些女人心里的“渴望”。
很多時候瞿文灃在想,若他不是皇上,而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那些宮里的女人又有幾個會多看他一眼呢?
如今看來,原來宮里還是有不一樣的。
而這個“不一樣”,卻偏偏是讓他有了幾分心動的女人!
萍兒望著瞿文灃如此,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翻身下床,跪伏在瞿文灃面前,道:“奴婢一時糊涂失手,還請皇上恕罪!”
“是一時糊涂嗎?”瞿文灃澀然一笑,“恐怕,你現在比今天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清醒吧!”
“奴婢不明白皇上這話的意思。”萍兒心里有些驚慌,垂眸說道。
瞿文灃冷笑一聲,道:“你既然一直對你的那位意中人念念不忘,何苦做夢還要夢到朕?又或者,你做的夢是夢,而現實……終歸是現實?”
萍兒聽了瞿文灃這話心里竟莫名地一陣難過。
她眸光落在瞿文灃的臉上,只輕輕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皇上……”
話還沒說完,卻被瞿文灃冷聲打斷道:“你且好好休息吧。”
說罷,也不待萍兒說話,轉身便離開。
隨著黃色的床幔緩緩落下來,萍兒望著瞿文灃的身影踱步走到那書桌前,一顆心竟仿佛被人用利刀狠狠刺穿。
她自然是怎么也想不到,原來自己心里竟然對瞿文灃是如此在乎。
可眼下,她又能怎么樣呢?
正如之前她跟崇煜所說的那樣,若是要在愛情和國愛之間選擇一個,她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現在是,將來也是!
更何況,當初因為她的一時心軟和自私,她放走了毓顏和楊若寒,若不再將功補過,她只怕再無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間。
想到這里,萍兒便緩緩躺了下來,任由雙目濕潤了……
或許,她這一生本就不配擁有愛情的。
她的一生,注定不能為了自己而活……
在不知不覺中,萍兒竟睡著了。
待她悠悠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一群宮婢捧著精美的衣服和首飾,跪伏在床榻便,齊聲說道:“麗妃娘娘姓啦?奴婢等,伺候麗妃娘娘更衣梳洗。”
“麗妃?”萍兒眸光微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后宮晉封不是要一級級的來嗎?她怎么才睡了一覺,竟然從宮婢搖身一變成了麗妃了?
正想著,只聽一個宮婢抿唇微笑說道:“是啊,麗妃娘娘有所不知。皇上今天一早頒布了圣旨,由吳霜公公宣旨,曉于六宮。麗妃娘娘賜住‘養心殿’,奴婢等人都是從養心殿過來,伺候娘娘更衣梳洗,恭迎娘娘回寢殿的。”
萍兒聞言,目光掃視周圍一圈,不禁問道:“皇上呢?”
“回麗妃娘娘,皇上約了襄王殿下狩獵去了。皇上說了,麗妃娘娘不必向他謝恩,且回寢宮好好休息。”那宮婢又微笑說道。
萍兒見她生得口齒伶俐,于是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是皇上撥來伺候我的嗎?”
那宮婢見問,于是頷首說道:“奴婢名叫穎兒,是皇上讓吳霜公公從暴室調來的。”
“暴室是個辛苦的地方,倒是委屈你了。”萍兒聞言說道。
那名叫穎兒的宮婢,微笑說道:“能夠來伺候麗妃娘娘,奴婢之前所受的苦,也就不算什么了。古語不是有云:‘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嗎?想來老天要安排奴婢與麗妃娘娘相遇,之前便定是要苦一些苦頭的。”
萍兒聞言,不禁笑道:“你做人倒是樂觀,想得也通透,還很機靈。而且,我聽你說話,似乎你還讀過書?”
穎兒見萍兒問,于是說道:“回麗妃娘娘,奴婢并不曾念過什么書,這句話原也是奴婢聽別人說過,于是就記住了。”
“你聽何人說的?”萍兒笑問,語氣聽起來不以為意。
誰知那穎兒卻臉色微微一變,目光閃爍道:“奴婢……奴婢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