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何等聰慧的人?當下聽了曹皇后的話,早已知道曹皇后是想挑撥離間。
但,襄王可一直都是她的一塊心病!
當下聽到曹皇后的話,蕭太后卻一時間也面色沉了下來,只是神色有些凝重,目光斜視也不說話,靜待萍兒如何回答。
萍兒看出了蕭太后的不快,可眼下她卻也不敢因此而撒謊。
于是萍兒眸光微微一轉,正要說話,便聽曹皇后繼續微笑說道:“不對哦!襄王身為皇子,雖然之前是在柏越國做質子,但聽說柏越國一直將他看做上賓一般,想來自然是要請教書先生和琴師等好好輔導襄王,自以為奇貨可居的。對嗎?”
萍兒被太后問得一愣,卻不回答。
曹皇后似乎對萍兒的反應很是滿意,她抿唇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所以,麗妃的琴藝便是襄王傳授的啰?聽說皇上還與麗妃下了一整晚的棋,想必麗妃棋藝如此了得,也是襄王傳授吧?只是不知,襄王之所以如此‘調教’麗妃,究竟是因為對麗妃的喜愛,還是以為麗妃也‘奇貨可居’呢?”
果然,蕭太后聽完曹皇后的話,頓時臉上全變!
要知道,她可以允許皇上喜歡一個身份卑賤的宮婢,主要能夠順利替她誕下一個“皇子”。可是,她絕對不允許,有人打皇位的主意,處心積慮地想要算計她!
想到這里,蕭太后一張臉沉得比鍋底還黑,怒斥道:“食不言,寢不語!作為一個皇后,更應該有皇后的樣子!”
曹皇后聽了蕭太后這話,卻也不惱。
只見蕭太后垂眸便自行吃起飯菜來,渾然像是沒有聽見曹皇后之前那一番“挑撥離間”的話似的。
萍兒心里清楚,雖然方才太后仍是在替她說話,可明顯是已經對她產生了幾分懷疑,不過是不愿表現出來罷了。
萍兒本想開口解釋,卻又怕越描越黑,便索性不回答。
她起身踱步上前,在蕭太后面前行了一禮,便回到座位繼續吃起東西來。
曹皇后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當下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竟是覺得連飯菜都變得美味起來。
一時吃過午膳,蕭太后便稱有些累了,起身離席而去。
萍兒只覺這一頓后面吃得實在壓抑,但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終于熬過了吃完飯菜,萍兒便想要踱步離開,卻見曹皇后已經先她一步,走出了寢殿而去。
萍兒心里百感交集,便在穎兒的攙扶下,起身而去。
誰知,才剛離開蕭太后的寢宮不愿,便見曹皇后立在一個假山底下,遠遠地望著萍兒似笑非笑。
萍兒知道,曹皇后定是有些話不太好在蕭太后的寢宮說,便一定要等離開蕭太后的寢宮。
于是萍兒踱步上前,向曹皇后行了一禮,問道:“方才嬪妾正想與皇后娘娘告別,卻不想皇后娘娘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曹皇后抿唇微笑說道:“你今日運氣不錯,在關鍵時刻讓太后保住你!不過你這么聰明,應該很明白。太后之所以護著你,不過是因為皇上喜歡你的緣故,盼這你能夠早些為皇上誕下一個龍子,好將來繼承皇位。”
萍兒冷冷地看著曹皇后,卻是一言不發。
只聽曹皇后繼續微笑著說道:“不過你放心,太后是個很謹慎的人的。倘若她沒有證據證明你和襄王是清白的之前,她是不對將你和襄王怎么樣的。不過……倘若她知道你與襄王不僅是主仆之誼,更有男女之愛的話……那,恐怕太后便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了。”
萍兒靜靜地聽曹皇后說完,這才冷冷地說道:“多謝皇后娘娘提醒!不過,只怕皇后多慮了。嬪妾和襄王除了主仆之情、朋友之誼,再無其他。”
“如此就最好了!”曹皇后微笑說著,似乎篤定了萍兒和襄王的關系不會是那么簡單。
萍兒也懶得此刻再與曹皇后理論,福身向曹皇后行了一禮,便踱步離開了。
曹皇后望著萍兒離開的背影,依然笑得胸有成竹。
碧苒這才上前低聲向曹皇后說道:“皇后娘娘當真如此肯定,麗妃與襄王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曹皇后冷笑說道:“今日本宮搬出了奇貨可居的故事,就不怕太后會不疑心。試問,天底下有幾個做丫鬟的會跟自己的公子清清白白?更何況,襄王對這個賤人可不是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