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字是學著我寫的?還挺像,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
她頓了一頓,隨即又譏諷道:“就連這用詞,居然也和我的說話口氣挺像。”
“我自然知道,不可能是你寫的。”太后嘴角微微翹了翹,見德陽公主招呼了信陽郡主和寧訶郡主,似乎想要退到哪暫避一二,她就笑了一聲,“都不用忙,一個拙劣的小把戲而已,我還不至于大發雷霆。不過,瑩瑩你到底還是眼拙了一點,這字條應該別有名堂。”
朱瑩一口否認這字條是自己寫的,永平公主還在意料之中,而聽到太后亦是如此認定,她就只覺得心里異常不是滋味。等到太后說,這字條還別有名堂,她只覺得腦際轟然巨響,一下子意識到,太后說的是那些更加卑劣的手段。
比如,那些干透之后就隱沒無蹤,浸濕之后卻能看到的字!
“名堂再多,那也是詭譎小道,上不了大臺面!”朱瑩冷笑了一聲,隨即輕蔑鄙夷地說,“而且,為了算計永平和我,興許就坑進來一條人命,簡直是陰毒冷血!皇上最痛恨的就是這等陰險手段,真要徹查,還會查不出來?”
“只要查,自然是一定會查出來的,只不過沒必要。”太后從朱瑩手中接過字條,這才用略顯嚴厲的聲音對永平公主說,“記住這個教訓,以后做什么想什么,別那么輕易讓人探知你的心思!玉榮,去取了火燭和銅盆來,就在我面前,把這亂七八糟的東西燒了!”
永平公主見剛剛鉗制自己時還顯得冷漠無情的玉榮答應一聲,隨即立時去取了銅盆和火燭,繼而當著自己的面,將那張很可能引來眾多事端的字條燒成了灰燼,她以為自己會覺得如釋重負,可結果卻沒有,她只覺得心里那塊本來就沉甸甸的大石頭猶如重了萬鈞。
沒過多久,張琛和朱二以及張壽被皇帝一塊命人送離乾清宮的消息就傳了過來。朱瑩連忙起身告辭,隨即卻笑道:“太后娘娘,永平也該回裕妃娘娘那兒了,讓她順道送一送我唄?”
如此簡單直接的借口,太后卻輕而易舉就答應了。見此情景,永平公主只能強壓心頭那說不出的憋屈和慍怒,跟著起身告退。等到她和朱瑩出門下了臺階,走到殿前那偌大的空地,她就只見朱瑩不由分說攆走了送出來的幾個宮女,隨即轉身看著自己。
“下次有什么事當面和我說,看在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份上,雖說平日里兩看相厭,可能幫你的我當然會幫你!還有,要是你再遇到這種事,別管什么公主的尊嚴和架子,直接揪住那陷害你的丫頭死揍一頓!有些時候,斗智不斗力,但有些時候,斗力不斗智!”
朱瑩說著頓了一頓,滿臉譏刺地說:“皇后這報復,實在是來得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