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故意把一個蠢貨和皇上手中之物送到了阿六手里,那么臣這邊只用一日就查到線索,自然是理所當然。”
花七說著就躬身行禮道:“臣已經查得,是坤寧宮徐尚儀冒充御膳房周掌御,模仿他筆跡給郭尚宮送的信,然后郭尚宮信以為真下手盜竊了禁物。而徐尚儀在交待此事時,忿然說是為皇后和大皇子報仇出氣。”
皇帝頓時氣得笑了:“你確定她真的是這么說的?她覺得這是報仇出氣,而不是給皇后母子惹出天大的麻煩?”
“臣確定,她就是這么說的,而且不只是臣一個人聽見,楚公公也在旁邊聽見了。最重要的是,”花七頓了一頓,這才抬起頭來,非常無奈地說,“臣已經是在別室審她,可皇后竟然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她還認出了臣是趙國公府的人,于是大發雷霆。然后……”
他再次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猶豫著怎么組織語句,畢竟,皇后的那些話實在是很難聽。
然而,皇帝卻意興闌珊地阻止了他:“如果是她搬弄是非,罵什么污言穢語,那就不用說了,朕懶得聽,省得聽了之后又火冒三丈。你只需告訴朕,皇后對徐尚儀招認的這件事有什么回應?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還是破罐子破摔一口承認?”
哪怕花七一貫天不怕地不怕,但復述皇后罵皇帝和朱家時那些污言穢語,他確實還是有些忌諱。而皇帝最后這個問題,他卻還是能夠回答的,而且答得也很爽快。
“皇后一口就承認了,聲稱徐尚儀只不過是聽她之命。當然徐尚儀一個勁否認,說只是自己自作主張,但皇后卻冷笑說反正大皇子已經被皇上糟踐成了那個樣子,如果皇上要給外人一個公道,那就直接把她也一塊打發去宗正寺吧。”
對于皇后的大放厥詞,皇帝并不覺得意外,也許是因為哀莫大于心死的關系,他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已經對她不抱什么期待了。然而,他此時還是認為,她應該只是因為事到臨頭而心頭怨恨,于是方才不顧一切大包大攬。
就算人真的愚蠢,也不至于覺得這樣陷害朱瑩和張壽就真的會成功——而且成功了又怎么樣,就算朱瑩真的偷拿了他的東西,他難道不是把那丫頭叫來劈頭蓋臉罵一頓就完了?
“好了,朕都知道了。這件事不用再查了,你回趙國公府之后,也對趙國公把事情原委說一聲,就說事到如今,差不多也已經到那一步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等這件事完結之后,瑩瑩也沒多久就該要嫁了,你也不用在朱家呆了,索性去張園,幫她和張壽多練幾個人出來。”
見花七爽快地答應一聲,隨即立刻告退了出去,皇帝不禁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想當初花七就是一聽說可以去趙國公府衛護朱瑩,就忙不迭滿口答應,現如今也是,一聽到去張園也同樣樂于接受,但要是讓人回宮……人絕對不會這么高興!